在自比“华贵而雅致”的东方民族眼里,西洋蛮夷之所以为蛮夷,也许最大的不同也在于思维表达模式上后者太过于“粗鲁”,比如说直白。换到人格与政治层面,大概就是两种既然不同的信仰价值观的差异。
无论我们怎么强调现代民主主流意识中存在着若干“原则”,但不可否认的是,西式民主意识的直白性让东方式思维一直感觉很别扭。要让东方式思维去解读和认同西式民主意识中若干“原则”,确实要花费颇大的心思,甚至永远都会有一种隔阂。
在以耶稣基督为主流的西方信仰世界里,人生来就是有罪的,这样的人性伦理从西方人出生开始就刻印在生活中,成为了西式民主的原则基础——人是不可信的,你,我,大家都是自私的罪人,所有人一辈子都在为了赎罪而努力。防范与制约,成为了表面上极为合理正常,且能接受的民主原则。
但这个原则的人性伦理基础显然和东方式人性伦理观是背道而驰的。《三字经》的开篇第一句,即是“人之初,性本善。”非善,是遭到社会排斥与敌对的,于是羞耻成为了东方式人性伦理的核心。
如此极大的冲突性认知,让我们很难接受这种“天生有罪,人性互不信任”的看法。无论何种传统思想文化,大公无私与自觉永远是东方式人性伦理中反复强调的内容,对于彼此监督防范这样的话题实在是难以启齿。
忏悔论与羞耻论,成为了东西方人性伦理与信仰价值观的沟壑性差异,也最终导致人格发展与政治道路上的不同走法。
写完最后一笔,苏子宁缓缓合上日记本,嘴角已经是一抹自嘲的微笑。
坐在身边一直未出声的袁欣艺,也从头到尾看完了苏子宁这一番文艺青年般的“自说自圆”,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
“我就不信你昨天晚上会照你写的这样给郑泉说,会被人恨的。”袁欣艺微微咬着嘴唇。
“所以我换了个角度,我把防范说成监督,把制约说成分享。呵呵,只能用大家能接受的方式去说服他们,而不能成为整个委员会的公敌。”苏子宁丢开了笔,舒服地抱头靠在了椅子上。
“苏子宁,今天上午杨雯雯、夏秋喻找我了,说想大家一起办个服装设计与奢侈品牌公司,专门针对欧洲的上流社会。杨姐自己出大头,但自己只占三成股份,其他股份大家平分,而且只限于我们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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