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德鲁几乎是下意识地朝身边一米外的舰长孙阳冲去,直接将对方撞出了船舷,而他自己则被附近一股喷出的高温蒸汽卷进了大半截身体。
到处都是声嘶力竭的呼喊,甲板上、各舱室内逃过一劫的官兵们乱成一团,内部火苗蔓延制造成的黑烟又开始从各个被震开的裂缝或通风管里冒出。在枪炮官的命令下,几个水兵打开应急手压式水泵,开始朝弹药舱注水,更多的人则在士官的组织下朝各处明火跑去,以避免内部火灾引发不可收拾的最大灾难。
孙阳已经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如今正嘶哑着嗓子,不断指挥下属将受伤的官兵抬出舱室,一身漂亮的军装已经脏乱地不成形了。
宪法号上腾起的烟雾,不光让军港里还未散去的欢送人群陷入一阵沉默,更使得不少往返外岛区和长岛新区之间的内河货船开始减速围观。
第一艘内河货船开始朝宪法号转向,一艘海军近海巡逻舰也加速开来,接着越来越多的船只朝宪法号开去,准备参与营救。
曼城市首都国立医院已经进入了高度运转状态,就连总统陈长远都亲自进入了医院抢救室。国会终止了正在召开的有关在马萨诸塞湾前波士顿建立一个新城镇的审议会,派出代表直接入住医院,政府更是终止日常事务,开始紧急召开事故处理会议。
无数的受伤官兵家属惊恐万分地拥挤在医院走廊隔离线以外,透过维持秩序的警察手臂间的缝隙。眼巴巴地望着尽头几间病房不断出入的医护人员。偶尔一声虚弱而痛苦地呻吟传来,引发了几个神经绷紧的家属昏厥,几个还在母亲怀里的婴儿也发出了啼哭,气氛极度压抑。
高度烫伤的伤员早就陷入了休克状态,手术室内的来自21世纪的几个医生面对那血肉模糊的伤情是一筹莫展。蒸汽高温渗透伤害远比火伤为猛。从阿拉伯阿片中提取的昂贵的生物碱镇痛剂不计成本的注入伤者的体内。只为了镇住那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如今除了大量补充体液、创面消毒和包扎等抗感染处理,伤员能否活下来完全看个人意志。
已经一整夜过去了,孙阳就一直傻傻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有点变形的大檐帽丢在一边,一头如鸡窝般的乱发上还沾着几丝灰烬,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空洞地盯着地面。
三个人影出现在孙阳面前,年轻的舰长微微抬起了头。两个小个头欧裔青年一身雪白的军装,还佩戴着海军学员肩章。在两位欧裔青年身边。一位中年欧裔主妇正饱含热泪看着自己。
“长官……”和性格沉稳、默默不语的安德鲁的长子艾尔森相比,次子贝克才16岁,现在已经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话音中还带着哭腔,“我父亲什么时候能醒来。”
“艾尔森、贝克,你们的父亲是英雄,他会没事的。”孙阳慢慢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脏兮兮的军装,双手扶在了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