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将此等地产包给安迁流民垦护。本次各地乡绅竞拍的纱厂,可年制棉、麻纱约八万担,年利至少两万五千两,如此一来,棉麻生料之需必定又供不应求……”刘耀禹略一思忖,说出了一个让赵有恒吃惊的数字。
“……在下定安黄家。愿出三万六千两,转股三成!”一声霹雳,一个更瘦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摇着手中的扇子不紧不慢地说着。
出价一下拔高那么多,一片吸冷气的声音响起。一群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琼州资本实力名列前三的定安黄家代表,仿佛觉得刚才听错了。
“还有新的竞价吗?”
台上的华美青年自己都有点愣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阔气的转股合营竞标。这意味着东联集团只用国内采购价不足25000美元的一套小型纱厂生产线。就在大明琼州府卖出了54000美元的超高价,还套到了为期十年的三成股份,之后每年的股份分红又有近万美元,还不算廉价的棉纱、麻纱运回明珠岛纺织厂再制成布匹后的增值利润,这资本回报率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成交!恭喜定安县黄先生获得本次专利转股合资项目!现在有请儋州同知汪大人为本合同进行现场公证!”见再无人敢和定安黄家叫板,东联集团的商务代表赶紧一锤子敲下。
此话一出。赵有恒差点跳起来,幸亏身边妻弟死死拉住,才堪堪坐稳,还回过神赶紧侧过身装着喝茶,以防止被人认出来。
侧门开了,一位大腹便便的大明官员走了出来,大厅里竞拍的各地商号代表都纷纷起立拱手行礼。而那位儋州同知目不斜视,带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走到高台上。
儋州同知接过合同正本,只是略微瞅了一眼,就拿起一边的毛笔在角落里勾了一个圈,然后拿过一份副本就退了场,算是走了个过场。
“混迹私坊商营暂且不提,未仔细勘验商本,如此糊涂公证签押。岂不儿戏?”赵有恒捏着胡须,已经越来越生气了。
“姐夫你大概未知,依照东联集团与琼州地方官衙、乡绅之合同约定,转股合营皆有期限,多为十年,凭股分红。例如这定安黄家新建纱厂,十年之后。无论股本多寡,东联集团股份也只允留一成,其余须归还黄家。十年之内,黄家纱厂所获之利一成。须缴纳官府,其中琼州和纱厂所在地各得半成,故琼州地方州县官衙竞相争取合营私坊落在本地。且一应合同商本皆是版印范文填字,琼州官商皆已熟知。儋州官衙公证一次,即可得公证银六百两,已成琼州定规。不光琼州如此,广州官绅在香港岛之处,亦有此类争抢,只是量少不甚明显而已……”
刘耀禹压低了声音,将这几年琼州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走个过场就能拿到六百两的公证银,居然还有这种明目张胆的花头,足够儋州地方官府上下都分得开开心心的,要知道知州的年俸折算下来还不到二十两银子呢。赵有恒心里猛然一惊,渐渐想起了“百花居”案,后背居然泌出一层汗。
大概是之前说了太多话,主持竞拍的东联集团年轻商务代表退到了后厅,一通牛饮之后,才又恢复了新的竞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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