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大通的军训开场白,于山从身边跟随的一名下士手里取过水壶,十分舒畅地喝了一大口,然后突然脸色一变。就下达了一个让在场学子们瞠目结舌的命令。
都已经中午了,难道不应该先吃饭吗?
几个小男生忍不住要开口,不过迅速被站在他们队伍前的下士用手指向了嘴,外带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被手势禁言的学生只能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继续保持身体不动。
“夸耀军伍杀伐,苛待士子,荒唐至极,非秦政不可比拟也……”王夫之忍不住在队列里轻声嘀咕着,而顾继坤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远去的矮小总教官。眉头渐渐皱紧。
……
一周后,简单的队列训练结束,无论军训科目呆板枯燥到什么地步,军训生们还是迎来他们有史以来最可怕的运动项目。
最初领到一支步枪的兴奋劲早就过去了。如今全服武装以连为单位在林地里做越野体验,实在是这些小年轻们从未体验过的噩梦。
夏末初秋的北美,气温依然较高,尤其是在布满沼泽水汽的外岛区原始森林里。奔跑的大学新生们更是个个累得汗水淋漓,口干舌燥。
林间小道上,士官们扯着嗓子在大喊大叫。虽然手里的教鞭只是象征意义上的恐吓工具,但那满脸的狰狞外加呵斥,还是让娇生惯养的大学新生们心生恐惧,一个个连滚带爬,生怕落后遭到鞭打。
又是一个军训连队从一段独木桥上跑过,桥头的华裔中士冷着个脸,不断在看手里的怀表,似乎很不满意自己带的队伍。
独木桥很小,一次只能跑过一个人,所以桥的另一端已经挤满了军训生。趁着大家轮流过桥的间隙,许多中途已经累得不行的军训生趁机靠在路边喘息。
“西平兄……我……我有点……”
打小就只在书院里吟诗作对的王夫之,此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如蒸熟的窝头一样虚红发白,嘴唇都在哆嗦。而他身后不远,年级比这些华美大学新生足足大十岁的顾继坤,更是丢开步枪,全身发软地坐到了树下。
“快轮到我们过桥了,要不我扶你?”
一个学生见顾继坤似乎都跑脱力了,赶紧蹲了下来,伸出了手。这个学生是现任海州和平市市长许文的次子许伍。当初许文移民华美时许伍还没出世,由于身体十分健壮,所以被大家推举出来担任了班长。
“多谢兄台……”顾继坤抓着对方的胳膊艰难地起身,不过稍一使劲,就感觉一条腿的脚后跟发生了抽搐。
“能自己走吗?”看到顾继坤一条腿似乎有点不正常,许伍颇为关切地扶住对方摇晃的身体。
“估计伤了筋骨。”顾继坤动动脚,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整个人滑倒在地,这次连嘴都痛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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