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马卡洛夫军士长,这里的人,还是一日两餐吗?”对张建业的说法,乔肆不置可否,而是把头转向了一位身形壮硕的华美军士长。
“除了军官,我很久没见过如此坚韧而节俭的士兵了。”马卡洛夫耸耸肩膀,一副已经看习惯了的表情,“晚餐会稍微丰富点,至少经过我的观察,这里的士兵会多吃一个馒头或一碗米饭。我很担心即将开始的训练,除非他们打算每天只进行三个小时的散步。”
一边的张建业听了,脸上就微微泛红。他曾经有幸观摩过华美海军,甚至在华美战舰上还吃过一顿。早知道这些华美国的陆海军兵生活极为奢靡,一天三顿翻着花样供应不说,各式肉荤更是四季不绝,水兵出海每日还有额外的蔬果供应,美其名曰保持远航身体健康。
这样一算,一个华美兵丁的伙食花销,几乎就能养活七八个大明营兵。琼州营就算背后有琼州乡绅和南海商号这样的大户帮扶,也只能保持现在的口粮配给。如果是半死不活的各地卫所军户,那日子就更加惨不忍睹了,一年到头能不能吃上一口油荤都难说。
乔肆似乎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自己和于山身为陆螯所军户的日子,那不堪回首的影像一幕幕从脑海的深处浮现。倘若时光倒转,也许自己还会深深羡慕这里的琼州营明军的吃喝吧。
“我们只是帮助他们训练,并没有任何命令要求我们要将他们训练成和我们一样的军队。”于山在身后轻声说着,听语气,似乎也和乔肆产生了一些共鸣。
“哟,瞧见了没,是南洋的番兵番将!”
“这身打扮倒是精神阔气,和那东联集团的海商颇为不同!”
“听我爹说过,好像是前宋逃海兵将的后人。”
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一堆嘴角的毛还没长齐的小军官出现在不远的营帐边,纷纷朝着乔肆等人指指点点。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当地乡绅塞进琼州营的低级军官,以旗总、队总居多,官最大的也不过一个百总。
“不成体统!军中已经颁下严令。入营之时即须奉命守职。如此不守营规,喧哗嬉闹犹若市井瓦肆……守备大人,下官恳请军法,严惩不贷!”一个从广州抚标营调来的上了年纪的把总,一看这些琼州营小军官嘻嘻哈哈的样子,顿时气得眉毛胡子发颤。
话一出,几个本来跟着看热闹的百总或把总也纷纷应和。大有将这些本地乡绅塞进来的败家子好好收拾一番的意思。
入营大半个月了,几乎就没人和他们较真过,如今一看似乎要来真的了,吓得一群小军官纷纷下跪求饶,全身都在哆嗦,甚至还在互相推诿指责。
“冲撞贵客。简直是胡闹!来人啊,每人下去领十军棍!”张建业再怎么要给本地乡绅面子,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在乔肆等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权威,当场就冷着脸下达了军令。
“正式编练过几天才开始,年轻人刚刚参军,可以理解,算了吧。”
见不远处一群小毛头军官吓得发抖的样子。乔肆笑着摆摆手,然后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转身继续朝营内走去。
有人求情,也算是给了台阶下,不光张建业暗暗松了口气,一众小毛头军官也如获大赦般抱头鼠窜。
……
第二天。
营地角落一座瞭望哨楼上,乔肆和几个国防军士官都依在栏杆前眺望,只见偌大的校场上,十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黑水保安公司的军事顾问正精疲力尽地嘶吼着。上千名各色服饰的琼州营新兵如乱哄哄的蚂蚁般无所适从。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