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恒长期以来并不参与任何党争,无论是马士英派系还是东林党,对赵有恒的提议都有点心不在焉,或者说是谁都不愿意首先跳出来。这个档口,南明朝廷的权力争夺正是白热化阶段,谁同意,另一方就会坚决反对。
和马士英派系一味党同伐异相比,长期盘踞江南的东林党倒是更警惕一些,因为他们对华美的认识也不是一抹黑。东林党在江南的许多世族大户都和沿海商人有着不浅的交道。单纯生意都还好说,但宋亡海遗的说法终归有一种让人不踏实的感觉,说不好听一点,引狼入室不是不可能。
再加上朱由菘登基后,接连出了“大悲和尚案”、“假太子案”和“童妃案”三事,各方围绕着朱由菘的皇位正统性兴风作浪。南京朝堂是闹得鸡犬不宁,斗争双方对此事的重视程度极低,才导致香港总督康拉德派出的信使在广州足足等了好几个月。都没有任何有眉目的官方回复。
华美长期以来就似乎对郑芝龙“不感冒”,或者说是堤防。郑芝龙同样也带着极大的警惕冷观华美在大明沿海的一举一动。
自打十几年前的东海危机过后,郑芝龙表面上接受了所谓的“私下调停”,但依然死守了福建、浙江沿海乃至琉球和日本的贸易口岸,任何有关华美方面的进出口生意,要么郑家独家垄断,要么各地海商必须给郑家上缴各种私税才能顺利通行。
整体来说,除了和大员亦敌亦友、互有需求的贸易往来外,福建、浙江沿海州县和日本贸易,还是郑家手上水泼不进的“私人地盘”。
就算蝴蝶翅膀影响下。更多的商业竞争者有参与明朝边海贸易的空间,但郑家从上述垄断地盘里每年获得的收益也超过了三百万两白银,可谓富可敌国,还养出一支总兵力近十万的陆海军力。
过去半年里,郑森已经好几次提议郑芝龙,借华美香港租界续约为契机,为朝廷牵线联络华美官方,让朝廷也组建类似广东新军的江防新镇,以抵御满清有可能的南下。
但郑芝龙的态度却很奇特。一方面极其认同儿子的观点,另一方面又一直以“帝新立,国事尤繁,当以稳为重。今借外藩干涉兵事。靡费艰巨,亦恐朝中非议。”为由搪塞过去。
郑芝龙本人,也恰到好处地暂时没有在马士英和东林党之间选边站,两头都拿捏着火候。只是表示郑家可以先做表率。不用朝廷兵部费心,单独在福建改编一支郑家指挥的新军。
比如现在,郑森还留在香港作为郑家的非正式代表在和华美官方私下联系。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