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一件事。
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不断犯错,不断学习的过程。
此刻秦堪学到的道理是,当一个人穿得儒雅风流,仿若浊世翩翩佳公子,一副“满楼红袖招”的风骚模样逛窑子时,身边最好不要带随从,如果一定要带,至少应该带几个略懂几分风雅,行事不那么粗鲁的随从,丁顺这一类的最好有多远踹多远……
从丁顺的举动,秦堪也渐渐看清楚了,由于弘治皇帝刻意压制厂卫的权力,锦衣卫在官员面前或许能保持礼貌,但在民间,他们的跋扈程度跟全盛时期没多少区别,百姓视厂卫如畏虎狼,总归是有道理的。
丁顺踹开颦翠馆的门,并且大声地表示嫖完一定给银子后,门内大厅里所有的客人们全都呆住了,接着大家的脸色渐渐起了变化,无论是来寻花问柳的才子,满身贵气的官宦公子,或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就好像大家都在抚琴赏鹤,极尽所能做着自认为最高雅的事情之时,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把他们的琴烧了,把他们的鹤煮了吃了……
秦堪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有多深钻多深……
丁顺反倒洋洋自得,他觉得帮秦大人做了一件好事,大人以如此闪亮的形象登场,委实羡煞旁人,如果秦大人有良心的话,回头实在应该和他浮一大白以示奖励。
叹了口气,秦堪一脚把丁顺踹得一踉跄,严令他和几名属下不得踏入颦翠馆半步。
“大人,为什么?”丁顺的表情很受伤。
“因为你这不是以德服人,而是以缺德吓人。”
一个人垂着脑袋走了进去,秦堪飞快穿过大厅,方才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气派荡然无存,以最快的速度上楼,消失……
独上二楼,刚打算找人问问唐寅在哪个厢房里做着没羞没臊的事情,结果刚一转身,便听到酒壶碎裂的声音,几道娇脆喜悦的女声惊呼道:“呀!这不是金柳的情郎秦公子么?你……寻来了,金柳却走了……”
秦堪愕然:“…………”
一阵香风拂过,几位容貌娇好的婀娜美女出现在他眼前,人人泫然欲泣,一脸同情怜爱地盯着他,就好像看着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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