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银安殿。
朱厚照一边逗弄着脚下安逸眯着眼睛睡觉的纯白波斯猫,一边听秦堪讲故事。
波斯猫是刘瑾费了很大的力气,甚至动用了内务府的人脉,才从哈剌鲁人的商队里重金买来,朱厚照初时对它颇为欢喜,逗弄几日后却兴趣寥寥,因为这只猫太高傲了,摆出的谱儿比太子还大,太子不乐意了。
现在吸引朱厚照的,是秦堪讲的故事。
“……秦香莲跪于大堂泣不成声,陈世美一脸冷笑,他乃当朝驸马国戚,包拯任开封府,终究只是臣子,他已笃定了包拯奈他不得,却不料堂上包拯猛拍惊堂木,大叫一声‘杀妻灭子罪难逃,铡了这负义人再奏当朝,来人,开铡!’,左右大惊,皆不敢动,包拯大怒曰‘你们不铡,包某亲自来铡!’,于是下了堂,急步走到陈世美面前,洋洋得意的陈世美顿觉眼前一黑……”
“慢,慢着!为何他眼前一黑?”
秦堪正色道:“因为他看到了包拯的脸……”
朱厚照咂摸咂摸嘴,忽然哈哈狂笑起来,笑得捂住肚子不停喊“哎哟”。
秦堪叹气,朱厚照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幸好他生在古代,若生在现代看一场《大话西游》,岂不会被活活笑死?
不知笑了多久,朱厚照才慢慢缓了口气,笑道:“你说的故事倒是稀奇得紧,从未听闻,我曾听谢学士论古今,也没听说前宋有个叫陈世美的驸马,定是你杜撰的。”
秦堪笑道:“真实与杜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道理,史上确实有陈世美这人,不过他是个清官,好官,因断案公正而被奸人嫉恨,故而编了这么一出戏,把他说成是杀妻灭子的负义之人,好好的清官却被毁了一世名声,甚至遗臭数百年,尘世修行数十年,终敌不过读书人的一张嘴皮子,名声说毁便毁了,连争辩都无济于事……”
这番话秦堪说得有几分沉重,想想数百年后正德皇帝的名声,跟陈世美的遭遇何其相似。
朱厚照似有所悟,又展颜笑道:“你的故事极妙,说得我都想像包龙图一般断案了,想想坐在大堂上,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叫一声开铡刀,那作奸犯科的恶徒便被我一刀铡了,无数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