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员,竟是名垂千秋的大圣人王守仁?
秦堪定定注视许久,忽然神情一肃,毕恭毕敬朝王守仁施了一个长揖。
王守仁吓了一跳,此时他还只是个兵部主事,除了格竹子格得大病一场,学术政治军事上尚无太大成就,此时的王守仁,正处于对儒家的格物学说产生怀疑以及对以后信仰的迷茫阶段。这颗历史上最璀璨的明珠,尚未散发出万丈光芒,如今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个兵部主事的官阶。
见秦堪如此郑重其事的施礼,王守仁显然受宠若惊,急忙回礼:“罢了,不怪你用炮轰我便是,大人不须多礼,还未请教这位大人……”
秦堪啼笑皆非,这位未来的圣人竟以为给他施礼是因为这事儿,圣人行事果然以常理无法解释。
叶近泉听到王守仁没有索赔被炮轰的打算,不由大松口气,道:“我们大人乃实授锦衣卫指挥使……”
王守仁眉目间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秦堪?”
秦堪笑道:“没错。”
王守仁这才第一次正眼打量秦堪,打量得很仔细,他的目光不完全清澈,透着几分困惑,彷佛有个心结郁积于心,不能释怀。
“你有困惑?”秦堪静静地正视着圣人的目光,不偏不倚,无垢无尘。
王守仁点点头:“有。”
“说来听听。”
“朝中人人皆称秦指挥使乃正德朝九大奸佞之首,其人心性歹毒,迫害忠良,谗言媚上,祸乱朝纲……”圣人就是圣人,贬义成语用得非常娴熟,而且有滔滔不绝之势。
“停!”秦堪黑着脸打断了他,道:“略掉过程,直接说你的困惑!”
王守仁露出了笑脸,笑容很和善:“好吧,我的困惑就是,为何你看起来并不像奸佞?”
“因为我本来便不是奸佞。”
王守仁摇头叹道:“世人嘴里说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别人嘴里的你是一个模样,真实的你却又是另一个模样,我的困惑其实与你是不是奸佞无关,我只在想,为何明明存在的人或物,他明明就在我的眼睛里,可我仍看不穿,悟不透,他是真是假?是善是恶?世人所知者是一个表面,所行者又是另一个似乎完全不相干的表面,若世事皆如迷雾,生则何乐耶?”
秦堪被他一番傻乎乎的话弄得脑子有点晕,绕了半天才算绕得八分明白,接着哑然失笑。
“横看成岭侧成峰,两者或许并非对立,实乃统一,只是你每次看它时的角度不一样而已,它其实仍旧是它,王先生是不是有点钻牛角尖了?”
王守仁丝毫没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