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贬谪王守仁?”
朱厚照丝毫没注意到秦堪一句话给他下了套儿,闻言重重点头:“对。”
秦堪垂着头,嘴角悄然一勾,很快恢复平静:“臣,遵旨。”
走出乾清宫,秦堪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说是“稍微”,意思是并没有轻松多少,刚才耍了点小手段从朱厚照这里骗来了旨意,王守仁的性命应该能保住了,但更大的麻烦在后面,今日在朱厚照面前请旨的事不可能瞒得住刘瑾,那一桩莫须有的所谓ji女被害案的扯淡理由更瞒不住刘瑾。
保住王守仁性命的那一刻,便意味着秦堪和刘瑾之间的关系将愈发恶劣难以弥补,也意味着刘瑾对王守仁的恨意将会全部转移到秦堪身上。
秦堪一直在回避的,便是与刘瑾的直接冲突,这并不符合秦堪的个人利益,对朝堂未来的格局秦堪早在血洗东厂后便做过慎重的思考。
最理想的状态是朝堂文官与内廷的矛盾激化,严重到尖锐的程度,刘瑾得势日益张狂,文官们被弘治帝宠坏了十八年,两者自身的处境在正德朝骤然发生改变,文官们被太监压迫了,得势的刘瑾处处被文官们挡路了,自然不可避免的发生冲突,当然,如果他们不冲突也没关系,秦堪有办法在两者之间搞风搞雨,煽风点火,戏台子早早给他们搭好,由不得他们不上台唱一出大戏。
由刘瑾吸引文官们的火力,秦堪则低调地躲在暗处韬光养晦,积蓄实力,等到火候差不多够了,秦堪再出面把刘瑾收拾了,此举多少能赢得朝中一些威望,未来他想要实现的某些理想实行起来想必阻力也会小一些。
挺好的如意算盘被王守仁一份奏疏全破坏了,秦堪不得不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站出来,跟刘瑾掰腕子,被刘瑾忌恨,当然,也免不了以后的日子里刘瑾射来的明枪暗箭。
王守仁不该叫圣人,该叫害人才对。
给他戴一顶嫖ji不给钱的帽子已然很温和了……
殿外的阳光很刺眼,秦堪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罢了,这一步已经走了出去,落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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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重镣的王守仁已被番子们带到了午门前的小广场。
小广场上站满了西厂番子和禁宫武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