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当保证,您将受到朵颜的最高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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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很快见识到何谓“最高款待”。
和花当一起并肩前行入营时,数十名蒙古汉子手忙脚乱地从营门处往外铺上猩红色的地毯,地毯笔直延伸,一直伸到秦堪脚下。
秦堪心中一动,这块临时铺出来的长达一里的地毯多少能说明一些问题。
花当对明廷确实有很深的怨气,看来原本也没打算铺地毯欢迎钦差,但秦堪只带两个人入营的勇气多少令花当感到有些敬佩,这才临时命人铺了地毯,说到底,这块地毯跟大明朝廷没什么关系,纯粹是花当对秦堪个人的一种礼敬。
当下秦堪也不忸怩客气,左脚一抬,坦然地踏上了这块特意为他而铺的地毯。
低沉的长牛角呜咽般回荡在空荡辽阔的草原上,地毯两边分别站了一排穿着各色盛装长袍的精壮蒙古汉子,秦堪每经过一人,便有人垂头躬身,右手抚左胸行礼。
秦堪感到很满足,他很喜欢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的享受,就像,优乐美奶茶……
相比秦堪的从容不迫,跟着他入营的丁顺却颇为惶然。
找了个花当指挥别人搬祭品的空档,丁顺终于忍不住凑到秦堪耳边轻声道:“大人不可行此险着啊,花当素来对朝廷心怀怨恚,你只带我和叶近泉二人入朵颜营地实在太危险了,万一花大当家的突然翻脸,我和叶近泉恐怕无法周全大人……”
秦堪缓缓摇头:“蒙古人以好客为礼,纵对朝廷有天大的仇恨,此刻我在他营中为客,他便绝不会动我一根汗毛,若我不敢入他营地,只在外面扎营,说不定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
说着秦堪忽然一呆:“你刚才叫他什么?”
丁顺恬着脸笑道:“花,花大当家……咳,大人,这朵颜部落兵不兵,民不民,一帮粗鄙汉子上了马是战士,下了马是牧民,闲着没事还顺便干几件抢掠夺财的买卖,跟占山为王的匪类有何区别?这家伙的老爹有自知之明,给他取个名字叫花当,其实不就是花大当家的简称嘛……”
秦堪眼皮猛跳几下。
失算了,把丁顺这家伙带进朵颜的营地简直是个祸患……
丁顺嘿嘿干笑几声,顺着秦堪失神的目光瞧去,见他盯着营房空地上摆放祭品的木盘,丁顺立马脖子一缩不敢出声了。相随日久,丁顺已深知老上司的为人,他知道,此刻秦堪一定很想把他烤熟了摆到祭品盘上……
不知过了多久,秦堪悠悠开口:“丁顺啊……”
“在。”
“你给我死死记住了,以后称呼花大当家的,还是用简称吧……”
尽管历史上朵颜时而归顺明廷,时而归顺鞑靼瓦剌,政治态度左右摇摆不定,对大明朝廷自称“最忠诚的奴仆”,对鞑靼瓦剌也自称“最忠心的鹰犬”,但不知朵颜的历代首领有着怎样厚度的脸皮,坚持认为自己是正宗原汁原味的蒙古人,从不屈服,从不反叛,坚贞不屈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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