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术说穿了就是平衡术,在平衡的政局中发展国力!平衡中消除危机,平衡代表着安稳,代表着不出事,成熟的帝王懂得在不出事的前提下满足自己的欲望,权势,女人,国土,千古名声等等。
丁顺大概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可是······当今陛下不可能……”丁顺欲言又止。
秦堪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些话咱们关上房门自己说说便罢,当今陛下虽还年幼,但不能因为年幼便以为他永远年幼,他终究会长大的,待他长大到已初窥帝王之术的门径,那时再回过头来看看如今厂卫如同蜜里调油的关系,你觉得陛下心里会舒服么?咱们当臣子的不论圣眷多么隆极一时都不能得意忘形,刘瑾便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他犯的最大的错误便是以为陛下不会长大,以为他可以永远像糊弄小孩子一样糊弄陛下,最后终于自取灭亡······”
牟斌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还有几分感慨。
三年前,他亲自下调令将这个来自江南的秀才书生拉进了锦衣卫,从绍兴调到南京,又从南京调到京师,他亲眼看着这个曾经青涩懵懂的年轻人一步步登向高位,甚至有一日将他取而代之,如今更是位极人臣。
手中掌握着滔天的权势,却仍能如此冷静理智,没有被尊贵的身份地位冲昏头脑,没有因手握大权而自我膨胀,仍如当年一样言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牟斌无声地慨叹,这个年轻人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不仅仅靠的圣眷啊,若没几分本事,这个位置怎能坐得长久?
丁顺终于明白了秦堪的意思,中间的过程他不怎么懂,不过他听懂了侯爷不太希望锦衣卫和东厂的关系太亲密。像他这种只知杀人放火的杀才能把话听懂到这个程度,老丁家的列祖列宗一定临时把十八代的智慧全部借给了他。
“侯爷的意思是······咱们从此跟东厂西厂保持距离?”
“不但要保持距离,而且最好发生点冲突······”秦堪笑吟吟地看了丁顺一眼,道:“下次你若见了戴义寻个由头直接大嘴巴抽他我也没意见。”
丁顺脸颊抽了抽,咧嘴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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