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心中一沉,别人都点名点姓了说明自己中暗算并非偶然,她就是冲着他来的,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不敢瞒姑娘,我确是朱宸濠。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唐子禾嫣然娇笑:“我叫唐子禾,不知宁王爷可曾听过我的名字?”
话音刚落,不仅是朱宸濠,所有反军将士一齐倒吸了口凉气。
唐子禾是谁?大名鼎鼎的霸州女反贼呀!论身份,朱宸濠贵为藩王,但若论在造反界的资历朱宸濠还得给唐子禾鞠躬作揖,称一声唐前辈。
“原来是唐元帅!”朱宸濠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更带着几分反贼见反贼惺惺惜惺惺的味道,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但革命目标都是一致的。
他对唐子禾可不陌生除了当初阄得大明北地三省动荡不安的赫赫声名,更重要的是,唐子禾最近还跟他的造反事业有过交集。
“久闻唐元帅大名,宸濠今日方才瞻仰到元帅风采,实是三生有幸,多谢前不久元帅帮宸濠出手行刺昏君朱厚照······”
跟凌十一不一样,朱宸濠可不是唐粉他向来只为自己代言,之所以这么肉麻死乞白赖攀关系实是不得不为,此刻老命还攥在人家手里呢,不攀关系递软话儿,老命能保住吗?
不论身份怎样高贵,卑贱时的表情都是一样一样的。
唐子禾笑眯眯地摆手:“别谢,宁王爷您真别谢,这事儿我没办成,心里对你正愧疚着呢……”
朱宸濠急忙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元帅义伸援手为朱某出了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论结果如何,宸濠照样心铭五内。”
唐子禾笑得愈发甜美,捂着小嘴娇媚无比地笑了一阵,接着俏脸一垮,幽幽地道:“想不到王爷如此宽宏大量,小女子不敢相瞒,行刺明廷皇帝一事,小女子非但没有帮忙,反而从中作了梗,王爷···…还会谢我么?”
“啊?”朱宸濠大惊,脸色瞬息万变,铁青到通红再到苍白,眨眼间又恢复了镇定。
现在他明白了,这唐子禾是处心积虑要对付他,多好的一次行刺昏君的机会被她搅黄了不说,眼下逃命之时她还设下了陷阱害他着了道
朱宸濠毕竟曾经贵为藩王,藩王有藩王的尊严,想明白之后,朱宸濠再也不愿摆出攀关系的嘴脸了。
“本王究竟何时得罪过唐元帅,还请元帅不吝相告。”
唐子禾娇媚的笑颜渐渐变冷:“既然王爷先开了口,小女子就不藏着掖着,本来王爷造反跟我八竿子打不着,但是有一桩恩怨,小女子不得不解决它。”
“什么恩怨?”朱宸濠愈发满头雾水,表情也很无辜,最近一两年他其实很老实,除了埋头造反基本没干过别的出格儿的事了,与这位凶名在外的女反贼也是素昧平生,何来恩怨可言?
唐子禾神情不知怎的浮上几许哀伤,美目渐渐泛了红。
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后,唐子禾缓缓道:“宁王爷,你于正德三年六月十四在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