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子禾。”
听到唐子禾的名字,秦堪浑身一震,神情愈发吃惊:“唐子禾?江西战火连天,她没事跑到江西来做什么?而且还把朱宸濠拿了·她是怎么拿的?”
“唐姑娘在朱宸濠逃亡的路上事先设了个圈套,又给路边的泉水下了点儿药,朱宸濠那帮蠢货不明就里·稀里糊涂喝了泉水,结果一个个跟翻了盖儿的王八似的动弹不得,王守仁领五千骑兵经过南康府官道,看到朱宸濠这帮人软在路边,于是就把他们拿下了,比他娘的行猎打傻狍子还轻松,啧啧,这王大人可真是鸿福齐天,一桩天大的功劳就这么让他拣着了……”
丁顺的表情又羡又嫉·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不说丁顺,就连秦堪心底里也忍不住冒出一丝嫉妒的念头。
数十万人在安庆打生打死,连皇帝和他这个宁国公都抄起兵器亲自上战场浴血厮杀·却还是让朱宸濠跑了,结果人家王守仁随便领几千人出城,半路上便遇着了朱宸濠·捡破烂似的把他捡回筐里,一脸的云淡风轻,浑然不知大家抓这个谋逆王爷抓得多辛苦······
真怀疑这位圣人出生时是不是被某个过路的神仙施了祝福术……
丁顺看着秦堪沉静的脸色,不由小心翼翼问道:“王守仁立此大功,属下瞧公爷的样子……似乎不大开心?”
秦堪苦笑道:“我不开心并非因为王守仁,而是因为陛下····…”
“逆首已擒,陛下若知消息·必然大肆庆贺才是呀。”
“若是别的帝王,自然要庆贺的·但是咱们这位陛下不一样,陛下亲征前便已立誓要亲手擒获朱宸濠,现在朱宸濠被别人拿了,他所立的誓言并未实现,你觉得陛下会庆贺吗?不大发雷霆就烧高香了,不知他又会干出什么胡闹的事。”
秦堪走进朱厚照的帅帐时,朱厚照坐在书案边一手撑着下巴发呆。
时已入秋,但还没到生炭盆的地步,帐内铺着厚厚的一层地毯,朱厚照的座下也垫着一张品相非常完整的白熊皮。
朱厚照发呆如发癔症,手撑着下巴,眼睛直楞楞毫无焦距地盯着前方某一点,眼神空洞,嘴里不时发出呵呵呵的傻笑声,这副模样前世的精神病院常见,令人不得不为大明的未来前途忧。!
“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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