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惊呆了,很难想象一位千古留名的昏君嘴里能问出如此深邃如此振聋发聩的问题,这些日子的店伙计没白当,智慧果然来自劳动人民。
“……成功。”
秦堪不得不承认,朱厚照的人生确实很成功,扮得了冷艳犯得了贱,这样的人生简直完美了。
“所以,成功的人生不需要谈,远远看着就好,还有事吗?”
“有。臣还想跟陛下聊聊理想……”
朱厚照叹气:“朕点头哈腰招待酒客,你却跟我谈理想,朕很忙的!”
“臣嘴拙,若陛下没空跟臣谈理想,臣打算回去找几位御史和史官来跟陛下谈谈理想……”
这下轮到朱厚照呆了,沉默许久,郁郁地道:“朕发觉你的人生比朕更成功……说吧,今吃错了什么药,跑来跟我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秦堪整了整衣冠,朝朱厚照正式作了个长揖,正色道:“陛下,成功的人生至少需要一支战无不胜的水师,不然你的人生就像……”
左右巡视一圈,秦堪眼睛一亮,伸手指着远远观望不敢过来的张永,找到了最贴切的比喻:“……就像张公公一样,是残缺的,不完整的。”
京师东郊白雪皑皑,大地银装素裹,放眼望去一片刺眼的白茫笼统。
朱厚照被秦堪一句话雷到了,于是不得不决定旷工。
换了一身华贵髦裘裹在身上,脚下踩着半尺厚的积雪,朱厚照玩心大起,弯下腰攒了个大雪团子,使劲地扔向远方,然后将冻红的双手凑在嘴边呵了几口热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说吧,今日忽然说什么水师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你建水师做什么?朕记得咱们大明的登州,宁波,福州都有水师呀。”
秦堪叹道:“陛下,那几支水师船舰破旧,将庸兵寡,不堪敷用,靠他们打仗,还不如画圈圈诅咒敌人淹死……”
朱厚照恨恨白了秦堪一眼,不满道:“你把朕的大明水师说得未免太窝囊了吧?先告诉朕,为何要建水师?这可不是儿戏,咱们这里嘴皮子动几下,便意味着数百万两银子的花销,不可不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