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秦堪就这样站在宫门前,不知站了多久,才缓缓开口。
“请张公公出宫门见我。”
一名百户躬身一礼后,急忙跑进了豹房。
未多时,司礼监掌印张永行色匆匆地跑了出来,曾经意气风发的大明内相。此刻脸上却是一片灰败,显然离十日之期越来越近,而朱厚照仍未醒转,他已越来越绝望。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秦堪面前,张永努力挤出个笑容,带着一丝哭腔道:“公爷……”
秦堪朝他露出了笑容,笑容并无半分作假。很奇怪,这种危急时刻,他竟仍然笑得出,而且笑得那么甜。
“张公公,我想进豹房,探望一位生了病的老朋友。”
张永深深看了秦堪片刻,叹道:“如今京师人人自危,为前程各自算计谋划。唯公爷还记挂着陛下,能认识公爷,是杂家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可叹如此重情重义之人,竟被天下人骂了十多年,是老天瞎眼,还是世人心盲?”
秦堪苦笑道:“或许……是大家活得太明白了吧。”
豹房景色依旧。从宫门走进去,无论楼台亭阁还是水榭回廊,都是当年朱厚照亲手勾勒出来的画面,十余年里。仿佛一丝一毫都未曾变动过。
秦堪的步履很慢,像一位暮年的老人在夕阳下从容地打发余生,张永陪在他身旁,神情焦急欲言又止,情知此刻不是议事的时机,张永只好长叹口气,打起精神与秦堪说起闲话儿。
二人走到豹房主殿门外,这里的戒备已非常森严,殿外回廊和广场上处处布满了弓上弦刀出鞘的禁宫武士,门口一群太监和宫女分两排雁形而立。
越靠近主殿,秦堪的脸色越凝重,直到站在大殿门外,秦堪神情浮上一抹悲意,杀伐果决的他此刻却似连抬脚进殿的勇气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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