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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政司的快马还没离开京师,丁顺已跌跌撞撞一头闯进了北镇抚司秦堪办公的屋子。
“公爷,大事不妙,廷议下来了,众臣决议迎立安陆州兴王朱厚熜为新君,通政司八百里快马已上路,请兴王即日启程赴京,即皇帝位!”丁顺眼眶通红,神情惶急大吼。
秦堪正在批阅公文,闻言右手猛地一颤,一滴浓黑的墨汁滴落在公文上,迅速浸染,扩大。
“公爷,接下来如何行止,请公爷速速定夺!”丁顺跺脚急道。
秦堪紧紧抿着唇,目光如剑锋般盯着面前的公文,仍不发一语,微微发颤的身躯显示出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公爷!”丁顺急得朝他跪下:“快想想法子吧!”
屋内沉寂片刻,秦堪仍旧保持着写字的姿势,动作凝固了许久,又云淡风轻地继续批阅公文,经过最初的慌乱后,现在每个字仍写得很稳,仿佛老僧入定,波澜不惊。
“陛下昏迷不醒,各地藩王人心思动,为安天下士子臣民之心,断绝藩王们不该有的野心,迎立新君正是应有之义,既然朝中各位大人已做了决定,我等只需恭候新君进京,日后萧规曹随,一切如旧便是,丁顺,你急什么?”秦堪一边写着字,嘴里淡淡地道。
“公爷,老丁是个粗鄙武夫都觉着这事没那么单纯,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秦堪迅速截断了他接下来的大逆不道之言:“天子仍是天子,臣依然是臣,没什么区别,丁顺,你那张臭嘴最好找个把门儿的,不然我会亲自吩咐下面的人帮你把嘴缝上。”
“是是是……”丁顺终于冷静了一点,抬头小心地看了看秦堪的脸色,试探问道:“公爷……真不打算做点什么?”
秦堪慢悠悠地批完一份公文,优雅地将狼毫湖笔搁在玉笔架上,活动了一下略显麻木的手腕后,才缓缓地道:“拿我的名帖,请杨廷和,杨一清,严嵩,牟斌这几位大人夜间入府一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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