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要么就不值钱,唯一值钱的就是笔记本手机了,可是在这里哪有电啊,要想有电最少要等到辛亥年吧。手机是有电,可笔记本电池电基本没有——昨天晚上他是抱着笔记本睡着的,因为电源接口在笔记本侧面,为了侧放在床上他就把电源线拔了,后来没关笔记本就睡着了,自然电就用光了——这些东西有电就是值钱的,要是没电还不就是个塑料壳子,有谁会要这东西?
想到这些杨锐的心越发烦乱起来,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老式木头楼板被踩的叽叽作响,他只好停下,走到窗户边顺手推开,窗户朝北,一打开一股冷风就扑了进来,油灯的火焰也随着在冷风里使劲摇曳,像是在狂舞。窗外的夜色正浓,天空没有月亮,点点星星显得异常明亮,就像以前去山沟沟里收水果看到的一样;远处的灯火灿烂,如果穿越过来方位没变,那边就应该是南京路了,不对,按照老电影的说法那里是叫大马路。而此时楼下的街道行人很少,白天看见的独轮车也是了了,只是不时响起有些带着方言韵味的叫唤声,估计是谁家父母在喊孩子回家。回家回家,哎,我还能回家吗?我还是先好好活着吧!
身份是个大问题,没身份就没工作,没工作就不能等到回去的那一天,当然也有可能怎么样都回不去。身份,还要编造一个说的过去的身份。想着想着,他把所有标着不属于现在这个时间的东西都找了出来,车票、火车票、发票、人民币、带有出版日期的大学教材底页和序言这些都统统烧掉,身份证留下,只是上面的字体也刮掉了,万一回去也还能电子读卡,手机修改时间并且设置密码。他想,我即使没有什么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但一定没有什么会否定自己的身份。
折腾完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杨锐和衣斜躺在床上,白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刺激、太折腾了,干燥的稻草味道和柔软的被铺让白天过分紧张的身心顿时放松了下来,他倒在床上倦意一会就上来,很快就睡着了。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面站满了人,黑压压一片看不到边,广场的头上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古代城楼,城楼上铺着红色地毯,也是站满了人,屋檐下挂着一排大大的红灯笼,有一个模样高大的人站在最前面,好像是在说话,但是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见他一句话说完,广场上就立刻沸腾起来,欢声雷动、旌旗挥舞,似乎天地都在颤抖……梦到此处,杨锐脸上露出了些笑意,沉沉的睡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