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船头从船尾调到了船头,这种水上火车有十几条木船组成,目测一下每列‘火车’最少可以转载四五百人。虽然进港的‘列车’不多,但是青木猜测一定还有‘列车’在其他各处等候。因为场口的码头实在是太小了。
看着那并不冒黑烟的船头。青木宣纯猜不到这船到底是烧什么的,只是看烟囱的高度和冒出的烟不像是燃煤锅炉,因为看不出拖船头的马力,青木又怀疑这只是船运输船,只是负责把空船从上游拖下来,并不要在其他木船装满之后再将它们拖回上游。探知情报完全是青木师徒的爱好,有新的东西可看,坂西利八郎也就忘记了和老师讨论与革命军司令会面的事情。两个大小间谍凑在一起猜测着这船是用来干什么的。
青木师徒乐衷于探寻革命党的机密,他们隔壁被关着的温树德则是欲哭无泪。在遭遇革命党炮艇而江原舰袖手旁观之后,他倒是明白了饶怀文借刀杀人的谋算,他初时极为愤恨,而后激狂之下把船冲向江边低浅处,而后在舰上竖起了白旗。谁料到革命党把他抓住之后,对他如此行为很是怀疑,不但把他关着,还要他写材料,美其名曰,交代问题。他温树德开船不差,但是写材料可就要了他老命了,弄个半天都还没写几页。即便是写的这几页,也不是革命党要的投诚原因,而是在不断的描绘水师内部是如何的黑暗腐朽。
官场是黑暗的,其实水师更加黑暗,一些不合群的士官出人意料的落水身亡也是常有之事,整个满清水师就像一艘早已腐朽无法远航的木头帆船,破烂、恶臭、枯腐的让正常人无法忍受,而温树德则是想跳出这艘木船的一员,既然不能创造它,那就选择毁灭他。
温树德写的欲哭无泪,在他房间的隔壁,一个叫许正绅的革命青年写材料写的兴致勃勃,他是主动找过来的,在和政委做了一番谈话之后,现在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复兴会来检验,他早就想参加复兴会了,只是一直被家里管束着没有这么个机会,今天复兴会终于来了,他便不顾一切的投奔了过来,他只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新生,而只是在苟活。
一个不知道怎么写,一个写的兴致勃勃,最后一个房间的许崇智则是一点也不想写,他本以为自己亮出同盟会的名号,革命党立刻会给自己优待,但是他发现事情并不如此,说到底,其实还是他虽然知道同盟会这个组织,也认识其中的人,但终究不是同盟会会员,不明白同盟会和复兴会的纷争。而他之所以要说自己是同盟会会员,就在于希望能在保命的前提下被革命军放生,而后出去再写一份浴血奋战、力竭而退的报告,好继续在满清军界中混下去,他相信,复兴会是会配合他演好这出戏的,却不想复兴会把他抓住之后,只是让他写材料,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许崇智家境虽然贫寒,但是其叔父许应骙确实做过满清的闽浙总督的,他之所以有今天完全为此,既然能在满清里出人头地,那革命就可以先放一边了,当然,这只是暂放,在需要的时候,革命他又可以捡起来,比如现在,比如后世辛亥之时的福州起义。
俘虏营人人各异,景象万千,但这都不是对弈双方关注的重点。一举吃掉两个镇,严州根据地终于是露出了自己狂劲的实力,满清对此会如何反应,那就无从猜测了。(未完待续。。)
ps:注:查阅《中国同盟会最初三年名册》,许崇智并不在列,是以许崇智1906年加入同盟会之说不取信,而认为其在辛亥年因为革命需要才加入同盟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