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还坐在这里看报纸。你又不是会员又不是官,操那个闲心……”
“老子交税。老子是税民,老子还是沪上滩水果公所的公董……”孙士元彻底是怒了,厚厚的报纸啪的一声打在桌面上,吓了女人一跳。经此一吓,女人一边嘟囔一边往外面退出去了。
“这位老爷,拿苹果么?要拿几件?这是正宗山东红富士,又甜又脆,都是好货,面上底下一个样,个个精品……”行人冷清档口上,忽然有几位打扮得体的老爷正看着档口外侧摆着的几箱苹果样品,小伙计以为是拿货的,立即招呼起来。
“先看看。”为首的一个老爷似乎是怕冷,戴了个大口罩,只不露声色的用京话应付了一句。他看完苹果,和身侧的人说了几句话,又看了看香蕉,最后又走到那几箱橙子处,拿起一个橙子时,小伙计又热情道:“老爷识货,这是黄岩的香橙,年年都卖得好,送人最新潮……”
“这是山上的还是田里的?”对方忽然问出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小伙计立即傻眼了,他招呼过那么多拿货的老爷小贩,从没被这么问的。
小伙计回答不出,站在这个老爷身侧的那人却拿起橙子看了看,用带着台州方言的京话答道:“看表皮胞这么粗,应该是田里的。”说罢又摇头道,“现在黄岩那边,橙子耐储,又卖得上价钱,故而家家都种上了橙子,以前还只在旱地种,现在一些水田也种上了,农会出面也屡禁不止,真是没办法啊。”
“百姓有钱了,交通便利了,农产品市场化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这没什么,就怕规模忽然扩得太大,果贱伤农啊。”为首的京话老爷说完又问:“这田里种的糖度十一都到不了吧?”
“箱子上有。”台州话老爷说完就看向这箱橙子箱侧的标记,看完却不好意思的道:“糖度不到十一,只有十。”说完后他又解释道:“这种货其实不多,糖度大多在十二以上,最低也有十一,也不知道这几箱是怎么回事……”
两个老爷若无旁人的自问自答,小伙计顿时明白这两个应该是货主,当下也不答话。回到档口内自己坐着了。倒是这两个人要走的时候,出房门站在档口里侧伸懒腰的孙士元忽然喊了一句:“啊呀,张老爷……”
台州话老爷闻声转过身来。和身侧那人说了几句,几个人一起过来了。“恭喜发财啊。孙老爷!”被叫做张老爷的人笑着和孙士元打招呼,又一句话将身旁的人带过,“我几个朋友,没见识过水果行,来此随便看看。”而后又马上转口道:“马上就年关了,孙老爷,今年的生意还好吧?”
“有什么好的,马马虎虎过日子吧。”孙士元满脸堆笑。今年的生意其实比去年好多了,但生意人常常谦虚,特别是眼下这个张翰庭张大老板,那可是通天的人物。不说他名下的天源水果公司是十六铺所有水果行的大货主,就以他和当朝总理的关系,去哪都是能横着走的主。“张老爷,几位老爷,还请里面喝茶吧。”
“还是改日吧。”张翰庭对着孙士元拱拱手,“马上过年,各处的农会都等着结账打款呢。”
张翰庭说忙。孙士元哪敢拦着,当下将几位恭送走了,待这几个人走远。他忽然觉得站在张翰庭身侧戴大口罩的人似乎哪里见过,不想还好,一想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喃喃道:“啊!啊!!莫不是……,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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