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之,华夏素为文明之邦,到了满清一朝却如此龌龊,实令所有汉人蒙羞。今人只怨洋人残暴,可当时满人做了什么却毫不反省,即便要杀那些洋人,为何不亲自动手而要挑唆民众?后待洋人追究,又委罪于百姓,当政者如此恶毒狡诈,不亡国简直没有天理!”
大概是因为气愤,说着说着章太炎便忍不住岔开了话题,他厉声道:“我国民性之卑劣,实是无可救药!德国公使克林德本被满酋载漪故意迁遣人杀之,好使中外交恶、儿子称帝。满人事后立此牌坊赔罪天经地义,可德国欧洲战败,京中便有人将此牌坊拆毁,还上书‘公理战胜’。试问何来公理之说?在这些人心里头,只有‘强者为尊’四字,无信、无德、无义……”
克林德牌被拆是前年的一件大事。中德宣战时大家不敢拆,待德国战败后才敢拆,在杨锐看来便是有失磊落。而且拆了就拆了,对为何写上‘公理战胜’四字也闹不明白,明明是枪炮战胜,何来公理战争?再说,满人的卑劣行径,和汉人有屁关系凶手是满人恩海,下令的则是端郡王载漪,事情又发生在满清光绪朝,报纸上为何要强说此牌乃中华国人之耻,这明明是满人权贵弄权之耻。
杨锐当时的反应就是这个,而章太炎却是大骂不止,认为此举不但毫无公理,且还卑劣低贱,实则是满人奴役之毒未清。骂了还不解恨,报纸上还和人笔战十数日方歇。
郑重的点了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章太炎才将怒火发完,杨锐见此又给他递了一支烟,道:“枚叔何必与那些脑残计较。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便是中央要是不义、开战无理,那各领主便可阳奉阴违,置中央政令于不顾?”
“正是此意。朝廷开战也要有个正当的理由,满人权贵为一己之私就挑起与诸国的战事,实则祸国殃民。分封之后,只要有义有理,何愁全国不齐心协力、众志成城?”章太炎道。“竟成,我不知道你,我所忧者,不在疆域大小,不在国际地位,只在民性好坏。卑劣之民,决不可能复兴华夏,哪怕你给他们打下大大的疆土、积下厚厚的家财。而若民有德、行有胆、举有义,那即便只一省之地,华夏复兴也只在时间长短。
流官改土官、二千余年后再行分封,在你看来也许是为了更好的将无用之人扔进锅炉,好使火车头疾行以追赶欧美诸国,可在我看来只为修养民德。且秦制之下,诗书礼乐只为仕进,何有国粹文化之物?全国一千余县若变成一千多块封地,那是何等生机勃勃!”
章太炎说的动情,杨锐也跟着他向往了一阵,他最后道:“枚叔啊,你要是支持我,我便支持你。但是……”看了还处于激动中的章太炎一眼,再道:“要是会内、稽疑院反对,那可怨不得我。只要你说服了他们,那我们可以先拿一个省以作试行。不过在此之前,你总要拿出一个试行草案给大家做讨论吧。”
“草案我早就有了!”章太炎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飞快拎出一叠枕头厚的书稿。
杨锐吃惊之余再道:“还有件事情,那就是国安局你要从璇卿哪里要过来,不过不是我要,而是你要……”
“国安局……”章太炎捻着胡子笑了一下,“这个没问题,我明日就去找璇卿。可你得答应我,试行草稿公布后,你要对外表示同意此案。”
“没问题。”杨锐笑道,“不过到时候过与不过与我无关。”(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