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屋大维反正一直在傻乐呵。一行人进了伯爵府,前往家庭教堂,施洗过程并不繁琐,跟平民家庭无异,只是安排了点水礼,浸水礼都免除,奥古斯丁用指头蘸水在小克拉夫额头画圣三角,简洁而庄严。施洗结束,奥古斯丁拉起新教子的手,来到受难像前,轻声道:“小克拉夫,以后不管你选择何种道路,可以不必勤于礼节上的频繁祷告,但务必做到每次祷告都出于诚心,因为那些爱站在教堂或者路口大声祷告故意叫人听见的伪善者,不会得到主的恩赐。他们的油腔滑调,哪怕声音如雷,却永远不会蒙主悦纳。”
才两岁的孩子哪里听得懂,有些忐忑地望向母亲,奥古斯丁微笑道:“没关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懂这些。”
里士满夫人哑然失笑。
长条餐桌上的食物朴素简单,而且粗糙,仅剩的优点就是能饱腹。值不了几枚波旁银币,在这个贵族喜好从遥远区域运来各种珍馐的繁荣时代,克拉夫保持了为数不多的最初家族传统,这个家族的教训只有一条:最好的食物是敌人的头颅和鲜血,最好的情人,是手中的长枪和利剑。屋大维尤其喜好看他的挚友小奥古斯丁吃饭的模样,跟他一样粗放,一点不像那些无聊宴会上孱弱贵族们的娘娘腔作态。餐桌上言语不多,小克拉夫一直瞪大好奇的清澈眼眸偷看身旁的教父。里士满夫人的视线从未与老克拉夫有半点交集。屋大维则忙着进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偶尔妻子会不动声色拿餐巾替他擦拭一下沾满酒液的粗犷嘴角。
晚饭结束,奥古斯丁和老克拉夫来到光线灰暗的书房,这间宽大书房没有跟一般贵族那样摆放兴许一辈子都不曾翻阅过的海量书籍,书架很小,摆放的只有族谱和族谱上每一位家主的个人传记,作为一个诞生过二十多名实权将军和无数荣勋骑士的家族,这些书籍,少有风花雪月和红酒宴会,现任皇帝陛下某次花了一整天时间翻阅后,感慨了一句这就是一套完整的帝国战争史。皇帝甚至亲口许诺要安排帝国最文字优美的宫廷诗人为老家主书写传记,但老人客气而坚决地婉拒了,因为他已经选择好为他以及屋大维两人撰写两部个人传记的人选,拥有这份沉淀荣誉的家伙,此刻就站在书房。
探讨完毕几个信仰问题。老克拉夫卷了烟草点燃,忧心忡忡望着私人神父说道:“似乎皇帝陛下最近对你有些不满,好吧,我想那不仅仅是不满,而是恼火了。奥古斯丁,你做了什么过界的事情?”
奥古斯丁苦笑道:“杀了狮子王托德侯爵的儿子?惹恼了玛索郡的博爱父亲康迪家族?还是偷偷摸摸制造亡灵军团?我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教务院派遣一支表面上只会吃喝玩乐的审判团来试探诗呢歌,我就知道那只是一个麻痹秩序的前-戏。真正的大餐,恐怕主厨还是那个首席国务卿,托德侯爵和康迪家族免不了煽风点火,但我疑惑的是能够让皇帝陛下都恼怒的关键点在哪里。”
老克拉夫吐出一个烟圈,因为烟草廉价的缘故,烟味并不好闻,甚至有些呛鼻,老人皱着眉头道:“是不是你跟野蛮人走得太近了?”
奥古斯丁摇头道:“我只是跟格林斯潘的爱丽丝小姐走得比较近,但还不至于让皇宫方面心生忌惮猜忌。”
老克拉夫试探问道:“奥古斯丁,你跟我坦白,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不能说的重大秘密?然后被有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