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门的晦涩词汇,偶尔会皱眉,这类影响阅读进度的障碍,一直不被她欣赏,她一直坚信好的作品,不靠自负的诡辩和故作艰深的词语来堆砌,但她手上拿着的不是一本文学作品,所以没有影响到她对这一卷书稿的喜爱,尤其是那些一眼就辨别出是从猫头鹰羽毛笔下流泻-出的优美字体,充满了严谨的智慧,她认识的宫廷文人朋友中,往往思维瑰丽,却不屑细节上的推敲,认为那是才华浅薄的表现,而那些哲学家,又走向另一个极端,似乎连每个发音或者每个字符都力求规范。她曾误以为,写出旅行日记《一根思想芦苇》的拿破仑大司祭是唯一的特例。
夫人眨了眨眼睛,俏皮道:“奥古斯丁,我是你的忠实新读者了,比起《一根思想芦苇》的续集,我更期待这份手稿。”
奥古斯丁有些惊讶:“夫人您对航海有兴趣?”
夫人摇头道:“相反,我对航海充满畏惧。”
奥古斯丁微笑道:“倍感荣幸。下一次动笔,我会更加忐忑。”
夫人犹豫了一下,越来越像一个读者,好奇作者的内心世界,第一次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询问道:“奥古斯丁,跟你一同出生于奥格斯歌城的阿佛洛狄,曾经是你的情人?”
奥古斯丁愣了,否认道:“当然不是,只是跟这位北奥武符家族名媛在一次家族庄园里的猎狐中遇到过一次,当然,那个年纪的阿佛洛狄小姐,就已经很动人了。只不过对我来说,枫叶还是秋季的最美丽。”
夫人瞪了一眼奥古斯丁。
这是调戏吗?
奥古斯丁很坦然,自嘲道:“夫人,你这是一名忠实读者对待诚恳作者的该有态度吗?”
夫人没有从他眼神看到惊慌和轻浮,笑了笑,“原谅我这个新读者的偏见和误解。”
奥古斯丁笑道:“你有偏见,却没有误解。”
夫人双手轻轻抓紧书稿,脸色微红,风情绽放。
奥古斯丁解释道:“就像我看到生长在野外的栀子花,它很漂亮,摇曳生姿,我会欣赏,但我绝不会把它拔出来,种植在花园中。”
夫人歪着脑袋,望向一脸真诚的奥古斯丁,嘴角的弧度很美好,柔声道:“那么生命古树呢?是因为不够漂亮,才被大执政官阁下种植在你的花园中吗?”
奥古斯丁一阵头疼。
夫人安静等待答案。
奥古斯丁只好瞪了她一眼。
夫人被奥古斯丁这个动作给逗乐,以往可没有人敢这么瞪她,哪怕是那个被誉为帝国最具有雄性风采和浪漫情怀的男人,只不过他的年纪对她而言的确稍微大了点,而且她也不允许自己成为某人的金丝雀。
这边的氛围有些微妙尴尬,祖思丽小姐却在厄休拉古树上很有成就感地上蹿下跳,几次差点从枝桠上跌入最底层的墓穴成为一滩身穿华贵服饰的烂泥,跟着她奔波一次次拉住她下坠身体的钟楼怪人不停默念一句“小姐,我母亲说过,不要站在高处,不管是道德的建筑还是地理的位置”,祖思丽小姐这会儿都懒得教训卡西莫多“你是个孤儿”了,玩疯了一般。既然奥古斯丁率先表示了诚意,乌斯也表达了自己的诚意,并没有将两位扈从带入诗呢歌地下城堡,此时在做着那份测试,当做到一半以后,一直低头的乌斯眼眸转变了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