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都朴实,也极听公家的话。那俩保老虎皮随手开的破纸,叔侄两人便想着如何交钱,却是没有半点纠缠、掰扯的心思。
“什么,只有五毛钱?你当这颗松柏是稻草啊!五毛钱,哪里能够!实在不行,你们回去一个拿钱,留一个在这儿交待问题。”矮个儿老虎皮一听只有五毛钱,脸上黑气更甚。
“行了,两块钱,我替他们交了!”两叔侄正争着要作“人质”,薛向出声了。
先前看了半天戏,薛向对这对如兄如弟的叔侄观感甚好,便决定帮上一帮。虽然他有一大堆办法,能让这俩老虎皮鸡飞蛋打。可眼下他急着回屯子,不愿多生事端,遂决定交钱息事。
两叔侄见来了救星,慌忙迎过来,冲薛向道谢。薛向冲二人笑笑,伸手进怀,带出那虎皮钱包来。钱包鼓鼓囊囊,翻身打开,一大叠大团结和各种全国通的票据躺在里面。薛向拨动几下,无有小钞票,竟全是十元的和几张毛票,遂掏出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薛向打开钱包的时候,并未背着四人。四人见着这满满一包大团结,皆傻了眼。薛向拿着大团结,在俩老虎皮眼皮处连晃了几下,那高个儿老虎皮才回过神来,猛地夺过钱钞,冲薛向道:“好大的票子,谁身上有那些零钱啊?你等会儿啊,我叫小马回办公室拿钱找你。我人和这钱都在这儿等着,跑不了你的。”说完,拍拍那矮个儿老虎皮的肩膀,暗里用力捏了两下,便又夸赞起薛向的雷锋精神来。
那矮个儿老虎皮会意,一溜烟的去了,未几,零钱没带回来,倒带回二三十青年混混儿来。领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精瘦青年,满脸的精悍气,大冬天的把脑袋刮得泛青,脖子里竟围着个大红的围巾,看着不伦不类,被众混混围在当中,竟凭空生出几分气势来。
“耿老大,就是这小子,我敢断定他那钱包是老虎皮做的,而且钱包内至少有五百块。您是不知大啊,那一大沓大团结,晃得我和赵哥直犯晕。”矮个儿老虎皮指着薛向说完,又扭头问那高个儿老虎皮:“是吧,赵哥,您跟耿老大说说。”
“说tm个球啊,拿过钱包不就知道了么。”耿老大似乎不耐烦聒噪,伸出手掌覆在那矮个儿老虎皮的脸上,推了他一个踉跄。又大咧咧地冲薛向伸出手来,意思是让薛向主动缴贡,免了皮肉之苦。
早在众青皮奔行过来的时候,薛向心中便泛起苦笑:真是哪儿都少不不了这帮蛆虫呀!要说时下的治安环境,已经混乱到了一定程度了。究其原因,正是最近几年知青返乡大潮所致。因着城市里涌回了无数青年,一时半会儿,又不能安排全部青年就业,早就了这么一大批游手好闲之辈,再加上浩劫冲击过的公安机关至今还没缓过气儿来。于是,各路牛鬼蛇神纷纷粉墨登场,弄得各地治安差得一塌糊涂。
眼眼的这一路,正是耿浩男仗着自家在承天县的权势,纠结的一路地痞。这伙儿人转好勒人钱财,眼下又正是高考高峰期,便把主意打到了考生的身上来。至于赵、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