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道也晚了。
事情的发展一如刘高的算计,和薛向走得稍近的副书记项远压根儿就没跟薛向提过过年份儿的事儿,毕竟这事儿太正常、太微不足道,而团委其它人等又哪里知道过年费已经到了分管书记的口袋。自然无人议论。
薛向本就生怕出版社来缠自己要资金,对出版社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敢沾包儿,是以,他到今天才知道出版社得了巨款,也同样因为这个消息生了警兆。也由此,略一观想全局,便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要说刘高和张锦松此计,虽不见得如何阴险,布局也说不上如何巧妙,却是阴狠毒辣之极,直指薛向的弱点——威望,只要击碎了薛向的尚未竖起的威望,让之沦为笑柄,这人基本就等于废了,真有几分杀人如草不闻声的味道。
刘高用余光瞥见薛向这满面春风的笑脸,心中暗暗冷笑:往你胸口戳了一刀,能笑出来,真个是厉害!不管你再怎么笑,这个坎儿只怕你是迈不过去喽。
刘高知道薛向不是笨人,定是猜到了后果前因,况且,他为了恶心薛向,方才那番话就好比把作案过程呈现给薛向一般,压根儿用不着薛向费脑子猜。
刘高很是扫了几眼,见薛向依旧笑容不改,好似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般,心中倒是暗赞薛向的城府,“行,我承薛书记的情,只是今儿个真是不凑巧,没茶没热水的,下回你来,我把家里的铁观音放这儿等着。”
“那咱就说好了,这回你渴着我了,下回我一准儿加倍讨回来,得,您忙,回见!”薛向语带双关,不待刘高搭话,大步出门去也。
薛向刚出得门去,张锦松又鬼鬼祟祟溜了回来,一进屋,就把门关死,急道:“书记,那小子都说什么了?”
刘高似乎知道这小子的脾性,对他去而复返丝毫不奇,冷道:“他能说什么?”
“还是书记高招,跟这小子就得玩儿阴的,玩儿别的还真不好使,这下我就但将冷眼观螃蟹,看它横行到几时,刚才我溜回办公室了,李立那小子正在通知说是三天后发过年份儿,嘿嘿,这小子眼下黔驴技穷,也就剩这缓兵之计一招了,不过再缓,这三天他也掰扯不成三年。”张锦松说得眉开眼笑,一改往日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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