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正因为孙部长念出了薛向京大高材生的身份,萧山县一众人等心中才平衡了许多。
却说孙部长介绍完薛向的履历,俞定中便最先回过神儿来,笑着说了几句过年话儿,无非是感谢中央和省里对萧山县政府的关怀,今后萧山县政府有了薛县长的加入,对整个萧山县的发展一定会有极大的推动云云。
众人又寒暄片刻,陈处长抬抬表,说时间不早了,他晚上还得赶回省城,建议快些回县里,这日头甚毒,一帮人早已热得不行,自是一允再允,哪知道这边众人刚要上车,西北方向奔来黑压压一片人,那片黑阵,似乎分作两拨,似在互相追逐,隐隐有喝骂声传来,随着黑阵的靠近,喝骂声越发清晰了。因着辽东方言分属北方系,同京城的方言,也就是和普通话大略相近,薛向却是听了个分明,喝骂声粗俗下流,隐隐含着威胁,让前方众人止步。
那片喧闹一起,这边准备上车的众人自然停了脚步,朝那纷乱处望去。未几,前边那黑阵便现出了轮廓,但见二三十衣衫褴褛之辈,拼命朝前奔行,其中汉子巨多,妇女也不少,不少人都是赤脚,看身形都是青壮,不然也跑不了这么迅疾,让后边那十多个统一蓝布衫的青年追之不上,看那二三十青壮奔行的方向似乎正是此处。
忽然,卫齐名说话了:“陈处长,孙部长,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那边是县里的群众,估计又是反应些鸡毛蒜皮的问题,天热,咱们上车,到县里办正事儿要紧,那边群众的事儿,我会安排县里的同志妥善处理的。”
卫齐名话音方落,俞定中又接过了话头:“是啊,那边都是桥口村的群众,因为日子太苦,总是以为是县里少给了他们照顾。只要上面来人,总要告状,唉,思想工作做了千百回了,还是说不通,这不,又闹到陈处长这儿来了,当然,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县长没本事...........”
这下,薛向确是听出些意思了。此前隐隐有些别苗头的党委一把和政府一把这会儿竟合流了,说不定其中真夹着猫腻儿,不过,他薛某人初来乍到,连萧山县的县城都还没到,哪里有掺和的资格,只把这事儿放在了心上,待听得陈处长果如所想的打哈哈。脚下却已然转动,准备上车而去。
哪知道就在此时,变故陡生,那边奔赴到三十米开外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摔倒在地,接着被后边赶上了蓝衫青壮们撵上。按在地上踢打,一时间烟尘滚滚,接着,那前方奔行的一众青壮也止了脚步,不知谁发一声喊。但听砰的声闷响,二三十男男女女竟齐齐跪了下来。
这下,纵算薛老三心若铁石,也难免动容了,这种数十人跪拜的场面,前世今生。他只在电视上看过,可突如其来地发生在眼前,心中顿觉沉重万千。这会儿,一只脚已然跨上车的陈处长,和已经站上车的孙部长也齐齐止住了脚步,朝那边望去。
卫齐名和俞定中更是脸色铁青,想招呼陈处长上车,可到嘴边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毕竟如此情形,只要是稍微要点脸的官员,心中都得生出尴尬。
既然领导生出了尴尬,自然得有化解尴尬的法门,卫齐名冷哼一声,喝道:“宋部长,那些是你武装部的民兵吧,怎么回事儿,怎么能和群众动手,我看快无法无天了都,你带得好兵!”
卫齐名话音方落,人堆里钻出个红脸胖子,五短身材,大夏天的,烤得满脸油光,甚是瘆人,那胖子刚出得人群,便是一叠声地检讨,脚下却是没半点动作,嘴上也越说越滑,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