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民兵大队恐怕也少有认识他的,因此,他倒是需要朝马头乡的干部借力。
薛向的想法很丰满,可现实却很骨感。桥口村那边压根儿就不曾慌乱,连被关押在仓库和三间大房的那些村民都未曾转移,更不曾释放,来应付他薛某人即将到来的检查,人家想的就是薛某人到来,直接把他干倒,干进医院,又何必惊慌?
桥口村那边严阵以待,而马头乡干脆就更荒唐,给他薛某人唱了出空城计。原来薛向到时,乡政府内,别说代理书记、乡长冯开山不在,干脆就连一个有级别的干部也未曾寻找,一问看门和留守的一众干部,竟是无一人得知。
事到如今,薛向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下来的消息果然提前走漏了。
遭遇了如此冷遇,薛向心冷之余,倒是激起了胸中的万丈豪情。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规矩这玩意儿,别人跟你讲时,你讲才有用,别人不跟你讲时,你还讲规矩,那就是自寻苦头。
薛向一脚踢开乡政府的破大门,便直插桥口村而去。桥口村的地理他早已乱熟于胸,昨夜摸黑,尚且不曾迷路,这青天白日的,自然更是无碍。
十多里野路,两烟的功夫,薛老三便到了。昨夜天黑,他不曾来得及打量桥口村的情状,现下一路行来,才知道荒凉到何等程度。原本马头乡在萧山县一区三镇三乡中,便是最贫困的所在,而眼前的桥口村变成了马头乡贫困程度的最好注脚。
还未转到村口,荒凉和萧瑟便扑面而来,眼前出了茅草,便是黄土,不说石子路,便是平整的泥巴路在此处也是难寻,数十座稀稀拉拉,矮矮小小的房子瘫在茅草更深处,便把这生机勃勃,光芒万丈的朝阳,也映衬得凄绝了几分。
村头是一条小路,窄窄地只容一道板车通行,窄道两侧便又是无尽的野草杂花,薛向刚穿过这条窄道,站上了村头的第一间房侧,耳边便有鼓噪声传来,侧目西望,但见三四十青壮,分作两拨,或持了棍棒,或拎了柴刀,或举了钉耙,或抱着铁锹,呼啦啦地,对打得不亦乐乎,间或还有惨叫和谩骂声传来,惊天的喧嚣,霎时打破了宁静。
眼前的这群人,薛向虽未见过,却绝不相信他们全是桥口村的村民,因为这帮人的脸上皆是一副面孔,那就是吊儿郎当里,夹着玩世不恭,桥口村即便再是流氓扎堆,也不可能二百来户人家,就出产这三四十号流氓。
再者说了,眼前这帮人拼斗得虽然凶残,间或还夹杂着惨叫配音,可薛向这群架之王,一眼便能窥出这帮人纯是在装腔作势,演戏而已,至于演给谁看,光看自己到了村头,就好似打响了发令枪,便不问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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