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赵明亮弄去文化局当副局长了;还有民政局局长郑行高,是郑冲没出五服的堂哥,竟被薛向打发到老干局去伺候老头子们去了……
如此种种,薛向这不是把自己不多的几票,在往外丢么?
而他俞定中直接要求表决全部议案,而不一个个来,就是存了以点带面,无差别攻击的心思,这回,俞定中打定主意要让薛向输得连遮羞布都不剩。
说话儿,俞定中便高高地举起了手,接着,他眼神儿扫过去,一支支大手,宛若拔地而起的钢铁林木,钟伯韬举起来了,张道中举起来了,刘力举起来了,王建,王建……
王建竟然一动不动,俞定中眼神扫视了一圈,终于在王建脸上定住了,此时,俞定中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惊、莫名、惊恐、祈求,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能在这双眼睛里寻到。
若是此时能大声喝问,俞定中一定扑上去,揪起王建的衣领问出十万个为什么?要知道王建可是在俞定中和卫齐名战斗时,都紧紧跟随他俞某人,形势那般严峻,也从未掉队,怎么,怎么今天眼见着胜利在望,萧山县就要换了天,他王建突然立住了脚步,不再追随,为什么,为什么?难不成就因为那份人事调整中,薛向把他王建的侄子调到了五金厂当副厂长?
“王建啊王建,你脑子进粪水啦啊,今日一战,胜者为王,区区一个副厂长就把你眼睛砸瞎了么,我给不起么,我能给更多更多啊……”
俞定中心头已然咆哮嘶吼开了,此时他盯着王建的眼神,只剩了愤怒,烧红了,可王建不闪不避,回给俞定中的只有平静,冰冷的平静。
俞定中凝视王建良久,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眼珠子在眶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竟赶在脖子前面,向右侧歪了过去,这回,他的两颗猩红的眼珠子,如毒蛇的蛇信,在县委办主任田伯光脸上凝住。
可惜回应他的压根儿就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个光洁饱满的额头,田伯光似乎在极为认真地履行县委办主任这一大管家的职责,持笔伏案,右手急动,似乎正急速地记录着什么,会场上的其他动静,已然与他无关。此刻,田主任似乎已达物我两忘的境界。
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忽然如滚滚江河,袭上心来,将此前仓促铸成的必胜信念,一冲而碎。俞定中真是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个结果,田伯光这位自己一手简拔而起,一力捧到常委宝座上来的门下走狗,竟然会有背叛的一天。难道他就不知道背叛恩主的下场么,难道他忘了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萧山县一把手么……
俞定中觉得今天真是荒诞到了极点,几乎以为身在梦境,可他暗里狠狠掐了大腿几下,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是铁铮铮的现实!
其实,这会儿不只俞定中目瞪口呆,常委会上,就没一个不瞪眼的,包括薛向,因为谁都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局面,书记、县长合起来,才得了四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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