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周明方,紧挨着排在了他的下手,从桌底下,狠狠一捏前者的大腿。黄观吃痛,朝周明方看去。却见周明方脸上丝毫不见怒气,反而挂着淡淡的笑意!
事出反常,必然见妖!黄观虽不明周明方何以如此,却也暂时压住了心火,单看周明方有何章程!
丁龙怔怔地看了黄光、周明方一眼,显然对二人这番死鱼不开口的行为大是不满,很多算计好的手段,却是没法用上,逼得他丁某人只有和张立君唱起二人转,“咳咳,立君同志,纪委的判罚是不是有些过重了!”
丁龙此言一出,所有的视线皆朝他这边投来,大伙儿实在惊异这二位怎么一会儿一片红,一会儿又一红一黑!
细说来,丁龙也是无奈,按照原来的剧本,张立君念完量刑后,就该黄观、周明方拍桌子、砸椅子,尔后,他丁某人做出被逼无奈的样子,不得不妥协,给薛向稍减刑责,全了大家,乃至委员会的体面,可偏生这二位都不接茬,原本一场热闹的堂会,愣生生地给逼成了他和张立君的二人转!
“丁专员这话我不同意,纪委一向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如何有量刑过重的说法!”
张立君老脸一立,双眉飞扬,凛然不可侵犯。
丁龙冷道:“再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儿,也得知进退,明通便,何况,理法不外乎人情,该讲情面的时候,自然得考虑情面,且不说薛向同志是央下派的干部,而且在萧山县履职期间,功勋卓著,你们纪委只叙过,不论功,这怎么行!再者,薛向同志年不过二十,一是把持不住,误入迷途,怎么能不说服教育一番,就一棍子打死!即便这二者,你们纪委都不考虑,那你该知道陈书记参加央地委书记会议,准备的报告选题就是萧山县的成就,一棒子把薛向同志打死,让陈书记这个报告还怎么做下去。更不提,央选派下来的干部,没干两年,让咱们给开除党籍了,央的面上如何过得去!这些都是政治问题,立君同志,须知脑子里政治这根弦,可是一刻也松不得的哟!”
丁龙一番侃侃而谈,说得入情入理,激情四射,不知道的准得以为这位是薛向延请的最佳辩护律师!
张立君道:“丁专员一番话,真是叫我茅塞顿开啊,看来此前的考量却是草率了,那依照丁专员的意见,该怎么处理合适呢?”
丁龙道:“开除党籍,是万万不能的,虽然薛向同志的案子涉及的金钱数目太过巨大,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我看就给个党内警告处分,保留党籍吧,至于行政开除,似乎也严苛了些,毕竟薛向同志的能力还是经受了检验得嘛,我认为给个停职检查就差不多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至于其他同志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也可以提嘛!”
丁龙今天给在诸人的惊诧实在是太多了,原本都以为这位是和那位薛向同志有深仇大恨,进而不死不休,可今日看来,传言何其缪也,丁专员的心胸是如海般广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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