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踏进火狼病房的时候,直以为进了杀斗场,桌子,椅子散了一地,雪白的墙壁,还飘了几篷鲜血,染成了鬼怪形状,黄万虎须发俱张,薛万豹怒目相向,其余七位堂主也各自被小弟簇拥着,据守一方,原来老管去时的和睦局面,早已被一脚踢回了姥姥家。
最恐怖的是,火狼的病床上的雪白被褥上,还扔着一只断手,断手的弯曲的食指,还在颤抖。
“管先生,您可是来了,您再不来,我,我们……”
先前打电话搬老管救急的义字堂堂主赵匡义,瞅见老管,便急步迎了上来。
老管挥开赵匡义,捶胸顿足,做痛心疾首状,抢步到火狼病床前,将那断手拿了,仍在了一边,“诸位,诸位,大家都是磕过头的兄弟,又都在一个锅里搅勺吃,什么事儿不能谈,为什么要动刀动枪呢,若是龙头转醒,瞧见咱们这幅模样,没准儿真能被咱们气死过去,再说,如今正是咱们青帮最困难的时刻,大伙儿不抱紧了共御外侮,还窝里斗,这是让别人看笑话啊……”
老管说的这些道理,大伙儿都懂,也都明白,可这种片汤话,说教之词,谁没听腻味,用嘴巴可以的话,谁他愿意动刀枪。
若换个人这般说,估计早被一巴掌抽蒙了,还得在他脸上吐一脸,骂一句“就他会练嘴”。
可此时,老管说来,众人均觉有理非常,心生惭愧,这便是权威的力量。
老管见众人不答话,先吩咐赵匡义唤来清洁工,将屋内的杂乱收拾了干净,又吩咐其余不相干人等都退散出去,留下九位决策委员就好。
这番琐事说来细小,众人依言而行之后,不知不觉,便让老管掌控了话语权。
“诸位兄弟,我建议咱们就抛开刚才不开心的事儿了,了却现下的当务之急,才是正理!”
方拉着众人在长桌边坐定,老管便开口了,他不愿在鸡毛鸭血上耗费太多的时间。
众人一听,也齐齐舒了口气,只因他们方才所争执的事儿,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原来,老管方去,黄万虎便大模大样接过了话语权,召开了临时决策机构的第一次全体会议。
会上,黄万虎几句场面话一交待,便上了主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