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给谁看的呀!”
“…………”
送亲队伍快到地儿的时候,陆家这边终于起了纷争。
要说如今的陆家还真称得上官宦人家,就这四五桌亲戚,就有一个冀北省正厅级地委书记,一个京城下辖市的副厅级副市长,一个副厅级副厂长,处级干部四个,处级以下的也有三个。
正因为官宦多,所以大伙儿的事儿就格外多,时间也格外紧,再加上,这帮当官的哪个不是明眼人,陆母弄出这阵仗,可真没瞧出一点结婚的模样,倒像是玩儿了出烽火戏诸侯。
而陆家亲戚就是那倒霉的诸侯,如今空等了许久,不恼才怪呢。
“行啦,行啦,别吵了,我说还不行嘛,要说都怪我们家死不成器的小勇……”
陆母喊停了纷扰,接着,便将陆勇和康美枝之间的事儿,添油加醋给说了一遍,当然,重点自然是体现在康美枝的狐媚,和康家人的寒酸上。
听罢前有后果,陆家人也炸了窝。
他们这帮人早把官级视作了阶级,将联姻结合而成的门第视作了一个完整的家族和利益体系。
而去年陆勇大学毕业,分到棉纺厂就是车间副主任,已经有了行政级别,再算上家世,完全是八十年代的高富帅。
所以,陆勇在陆家人及其亲眷眼中,本身就是个资源,一个联姻豪门的资源。
如今,听说他要和康美枝那样一个屌丝女结婚,大伙儿炸了窝乃是正常,而这也是陆母愤怒的根本原因。
却说陆母刚道出隐情,厅内立时起了如潮的反对声,陆勇差点儿没被这反对浪潮给卷飞了天。
厅内噪杂了许久,还是陆勇那位做地委书记的大舅,挥手止住了喧闹,“淑珍,你今儿叫大伙儿来的意思,咱们都明白了,待会儿你尽情发挥就是,小勇这事儿,晚断不如早断,最好还是当机立断!”
熟料这位地委书记的话音方落,外边就起了喇叭声,没隔多会儿,擂鼓声也传来了,未几,这喇叭声和锣鼓声交织成潮,霎那间,厅内众人不扯着嗓子喊,就再也听不清彼此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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