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往这缸里埋点儿豆子,每天给这缸里浇水,这豆子遇水发了芽,可不就把这观音给顶起来了嘛!不信的,回家可以试试!”
说来薛老三发现这豆芽,也非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而是他料定这缸中必有诡异,先前丢弃那半块板砖时,故意选中这缸,看似随手一扔,其实,乃是使了暗劲儿,在缸底砸下个大坑,立时,就露出里面的豆芽了,见了这玩意儿,即使下面那位不说什么净水观音,每天看这观音长个儿,薛老三也能推算出这帮家伙是如何惑人的。
瞅见那白生生的豆芽,谁还会不信薛向分说的道理。
别的道理,这些文化不高的乡民或许难明,可这豆子发芽的劲儿,这帮人实在太清楚了,别说这个,就是平常给草科儿压块砖头,没多久,这砖头都能被草顶开。
两个谜团解决开了,大师兄这位明明真会气功的大师,愣生生被薛老三栽成了毫无真才实学的神棍。
此刻,台下这帮香教的信众,心中的信仰完全崩塌了,便是心念最坚定的杏黄装们,在铁一般的事实横在眼前,也实在是给自己找不到继续信奉下去的理由。
薛老三扔了手里的豆芽,拍拍手道:“我说同志们,咱们都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从小接受的都是唯物主义的教育,就该知道,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神佛。若真有神佛,那该是大爱无私的,不会因为你们祭拜,就多给你们庇护,若神佛也因为你们烧香供奉,就多照应着你点儿,那跟收钱办事儿的贪官有啥俩样?好啦,我说真要信神佛,不如信自己,幸福生活,还得靠你们的双手来创造,与其有时间祭拜神佛,修炼神功,不如多侍弄侍弄家里的田地,与其把辛苦挣来的钱,给这帮骗子缴劳什子会费,不如给家里的娃,多买两斤肉,补补身体……”
薛老三还待长篇大论的做最后总结,台下的教众们顿时沸腾了。
你道怎的?原来,这帮人全反应过来了,自己可被这香教没少骗,这什么入会费还是小头儿,这练功的服装费,培训费,火纸,香烛,可是没少花啊。
如今,这帮骗子倒台了,可自己被骗的钱可不能黄了。
人就是这样,自己的利益永远最大,在弥勒佛没了踪影后,这人民币自然又重新成了这帮人的信仰!
霎那间,台下乱作一团,有操爹骂娘的,有冲上来揍昏睡不醒的大师兄等人的,还有攀扯带自己入教的杏黄装邻居扯皮的,简直是乱世纷纷。
吵着,闹着,不知谁喊了一声“台上的是行署领导,是他戳穿了骗局,咱们这钱可得落在他身上,他不管谁管”,台下的争吵嘎然而止,齐齐奔着薛老三来了,围着薛老三是哭天抢地地吵吵,非要他做主不行。
台下的戴裕彬,江方平看着先前还气定神闲,翩然如神的首长,这会儿被这帮教民逼得愁眉苦脸,手足无措,心中俱腾起莫名的快意,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