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关,啪嗒一声,屋内光明骤放。
周道虔站起身来,故意揉了揉眼睛,冲一身笔挺西装的孔凡高微笑道:“是专员来啦,快请进来,小古把我最好的乌龙茶拿出来。”
“周书记在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怎么回事儿,大晚上的关着灯,德江就是再穷,也不至于您这样节省啊!”
孔凡高何等心思,哪里会猜不到其中原因,他自己方才不也是独自锁在办公室对着窗外,怔怔出神了许久,直到一个电话进来,他才寻了过来。
周道虔轻轻按着眼窝,笑着道:“专员可真会开玩笑,我可没那么极端,只不过方才看文件看得眼睛酸痛,不愿见着光亮,想歇歇眼睛,这才让小古把灯熄了,再说,外边这黑云压城,半山烟雨,也是一景,终日对着案牍劳形,能足不出户,体味山野风光,也正好松松精神。对了,专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可是行署那边政务太多,忙不过来了?”
孔凡高在周道虔对面的沙发上坐了,说道:“是这么档子事儿,方才我收到消息,说黑水那边的计生工作出了大娄子,拐子李村的一户李姓人家,因为超生抗法,打伤了磨山乡的计生工作人员,现在双方正闹对峙呢,所以,赶过来向书记您汇报。”
孔凡高话音没落,周道虔脑子里便转开了,他在想孔凡高这大晚上的,溜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绝对不会只为说这么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若是他堂堂地委周书记连村头的打架都要管的话,只怕身兼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事,也管不过来。
一时间思想不透,周道虔决定先上太极推手,“唉,计生工作确实难做啊,群众不理解,基层干部也为难,但中央的指示还是要落实啊,计划生育可是我国的基本国策,这个马虎不得,专员可得多操操心啊……”
嘴上搭着腔,周道虔脑子里好想有些明白了,行署里分管计生的可不就是那位活土匪嘛,莫非这位孔专员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难道竟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这位也想支开姓薛的?
孔凡高接过古锡名递来的茶水,抿一口,赞了句好茶,接道:“心没用啊,跟周书记您一样,我那一摊子,也是难掰扯明白,德江钢厂现在是每况愈下,宜阳磷矿又事故不断,我也是烦心得紧啊。”
见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