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翌日,天还没亮。
温时颜就穿戴齐整,乘着马车叮叮当当地出府回宫任职。
路上的雪被清扫干净,只有瓦片树梢上的银白昭示着昨夜它们来过。
刚到宫门口,她一下马车就被人从背后叫住。
“是温太医?”
声音温润,像是深怕惊扰了她似的。
温时颜回过头,来人是一个身着雪白外衫的年轻男子,五官生得端正,身姿挺拔,却略显单薄。
她想起这人是谁了,行了个礼,道,“祝公子。”
是琼国来的质子,公子风华,琼国国主最不受宠的小儿子。
也是前天送她狐裘披风的‘好心人’。
祝风华也拱了拱手,与她并肩往前走,“今日能巧遇上,我与温大人似乎别有缘分?”
他笑意和煦,让人在这寒冬腊月如沐春风。
只不过,以他多年备受欺凌的经历来看,这副面孔里有几分真假谁也不知。
温时颜干笑两声,“公子怎得也这么早?”
她说完又觉得不妥,补了句,“我没有探听您去向的意思,不想回答也可以。”
祝风华摇摇头,自然地开口,“昨夜几个世子在花船小聚,邀了我同往,推杯换盏间不好推辞,一不小心就误了时辰。”
“原来如此。”温时颜是嗅到几分酒气,但看他步履稳健,说话得体,想来这酒局虽是邀了他,也是将他排挤在外的。
她垂了眸子,瞧见他搁在身前的这只手上,修长的指头生了几个红肿的冻疮,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唏嘘。
温时颜摸了摸腰侧的布包,拿出一个小罐子。
揭开来看,里头被挖了一半,剩下的透明膏状物可怜巴巴的,看起来不太体面。
“算了……”
她正要收起来,祝风华先问出了口,“这是何物?”
温时颜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思来想去如实道,“是我自己做的冻疮膏,前段时日手掌常泡冷水,于是备了些防范着,刚才……我见你也被此症所扰,就想送给你。”
祝风华扬起嘴角,“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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