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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禾看着那母女要说悄悄话,嘴角流泻嘲弄,目光懒懒看向龇牙咧嘴的李氏,“不分家也行,给银子治我阿爹阿娘。俩身子都弱,估摸也要养上几个月,可有好些天都不能下地了。”
向禾父亲向大勇脸色一僵,伸手要拉扯向禾,向禾右手在身后摆了摆,示意他放心。
眼看李氏有些迟疑,她向前一步,“还有,这已经入秋了,冬天的时候可不好农作,届时也是吃喝家里的,毕竟阿爹阿娘根本下不了地干活儿。”
这越说越过分,李氏窝着火几番计较,奈何阿爷嘴硬不松口,“别说了,我还活着就别想分家!”
“那感情好,咱们老三家有人养着咯!”
向禾笑得多开心,李氏就恨得有多深,握着扫帚指指点点,“就一点儿小伤搁这儿叽叽歪歪,别想不干活就有饭吃!”
“可脚夫说过了,阿爹的手脚得喝汤药才行,一天一帖要仨月,银子少说也要十几二十两的。更别说咱们仨小的,哪有力气干活。”
她说了一连串儿,可阿爷没有听进去半分,依旧梗着脖子不点头,向禾脸色渐沉。
这样的老头子不吃硬不吃软,那向莲花也太慢了!
她忍无可忍,伸长脚挑过一旁的长凳,抬脚猛地踩下,长凳应声断开。
这力气可不小,乡亲们都吓了一跳。
瞧她动作,阿爷的脸由红变黑,“你啥意思!”
向禾轻吐浊气,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和善,两眼沉淀着微愠,“若不答应分家,我就天天闹得家无宁日,说到做到。”
这般强势的作态,令阿爷心头的火气上涌到头顶,“我可是你阿爷!你个大逆不道的竟敢口出狂言!”
“我可不是口出狂言,”她的语调不高,步伐轻缓慢慢走着,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却令人不寒而栗。
最后一步落在被扔掉的锄头跟前,弯腰捡起在手中掂了掂,眼角飘忽后收回,双手高举锄头用力朝地上砸下去,拳头粗的把柄断开,而锄头的另一头反弹而起,直直朝李氏那边飞去——
所有人屏住呼吸,唯有一双眼睛在追随锄头飞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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