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豪车下来的张亦安一眼瞧见赵氏集团的掌舵人赵拓,很家常地在烧烤架前做烧烤,张大公子走过去道:“赵叔叔好,来离城怎么不先通知一声,都来不及接待了。”
赵拓满脸含笑道:“过来随便看看,不必那么麻烦,你父亲进来还好?”
“嗯,不过经常念叨着想跟赵叔叔探讨笔墨术法,我爸最近也迷上了柳体,说找叔叔最得柳体的骨力遒劲,不逊当代大家,还想请教来着。”
赵拓极喜书法,在“柳体”上也颇有造诣,但说不逊于当代大家还是有些过誉了,只是这话听了让人喜欢,不禁露出喜色。
随后张亦安又取出一方砚台道:“送赵叔叔个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
还在撸烤串儿的葛牧向砚台瞥过去了一眼,咧了咧嘴,这个无意间的小动作却被赵拓瞧见,便问葛牧看出些什么门道,似乎有考教的意思。
葛牧道:“张大公子嘴里的小玩意儿还真有意思!这是端砚的鱼纹白,十大名砚之首,更了不得是砚地那行小字,白石道人用砚。白石道人是宋代此人姜夔的号,那不用说这块砚就是千年古物了。”
赵拓跟张亦安都微微一惊,都以为葛牧只懂道术的草莽,没想说起这种文玩古物也如数家珍。
其实他们哪儿能想到葛牧前世的霄庭神王书法也是登峰造极,一副《镇魔贴》还曾被天帝收藏到上界府库,此世也曾专研书法,对笔墨纸砚的典故更是了如指掌。
他继续道:“不过呢?”
张亦安问:“不过什么?”
“砚底那行字是清代篆刻名家朱简的手法,宋代的砚台怎么会用清朝的篆刻手法?显然就是后世人仿的。不过用料雕工都是上佳,也是一方好砚。”
被说破了砚台的来历,张亦安却也并没有觉得尴尬,因为他也知道砚台不是姜白石所用砚,真的恐怕早就放在博物馆了!而砚台的用料的确是端溪烂柯山的料子,有清代篆刻大家操刀,送礼绝对不会寒碜。
赵拓也不以为意,说道:“清代的老砚台还能保存如此完美,难得的很,让人爱不释手,我就却之不恭了。”
“赵叔叔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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