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了程牧游,末了他说:“夔州县令查到了观主的身份,可那人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从此道观便无人主事,废弃了很久,至于以后里面发生了什么,就无人知晓了。”
程牧游点头,“我都听明白了,可就算这是一件迷案,贤弟又为何千里迢迢的到新安来呢,依大宋律法,地方官员是不能跨地管辖的。”
刘叙樘正色看着他,“这点我当然知道,不过有一件证物,我想请程兄帮忙鉴定。”他冲身后点了下头,韩威马上将一直负在肩膀上的口袋呈上前来。口袋里面是一根人骨,骨质发黑,看起来异常渗人。刘叙樘蹲下身,指着骨头上一根蓝灰色的浅线,“程兄你看,这铅锡线证明他是中毒而死的,而夔州发现的二十几具尸骨,每个上面都有这些线,可是铅锡中毒是慢性的,我着实想不明白凶手为何要用这么一种磨人的方法杀人。程兄最擅用药,药毒不分,所以小弟特意将这尸骨拿过来,向程兄讨教。“
程牧游在他身旁蹲下,两指拈起人骨,果如刘叙樘所说,这块骨头上布满了长长短短的铅锡线,显然是中毒所致。他凝神想了一会儿,“贤弟,你方才说长乐宫里有用过炼丹炉的痕迹?”
“对,可是炉子却不见了,像是被挪走了。”
程牧游脸上露出一丝浅而冷的笑,“贤弟,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凶手可能不是故意杀人,而是无意中导致了这些人的惨死。“
“无意?”
“贤弟可知南唐烈祖李晟是怎么死的?他晚年崇尚道术,因服用丹药中毒,个性变得暴躁易怒。升元七年二月,李昪背上生疮,不久病情恶化,于当月二十二日去世,终年五十六岁。”
刘叙樘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些人都是服食丹药,中毒而亡的。”
“没错,世人并不悟金丹并诸石药,各有本性,怀大毒在其中,所以丹药致死的案例,从古至今,并不少见。”
刘叙樘握紧了拳头,“所以这些人都是死于丹药中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