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急需他人的安慰。
喻无伤显然也被这缕柔弱触动了心弦,他在樊晴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苍白的脸又挂上了那丝隐隐的笑容,“你不要害怕,蚕祟说到底也只是个传说罢了,一传十十传百,就越来越邪性儿,我想,是这老奴吓糊涂了,所以说话时有些神志不清了,你不要担心,现在就算有鼠患,我们也有应对的法子,绝不会再发生十几年前那样大的疫情。”
从喻家走出来时已是二更天,蒋惜惜和樊荫的步子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嚓嚓”的脆响。
“樊晴姐为什么不同我们一起走?”她盯着自己的影子,脑中又一次呈现出喻无伤望着樊晴时的样子,他的眼神充满爱意却又纯洁的如一潭静水,直看到底,没有半点亵渎。
可是,他拿她当真宝,她却将他的真心踩在淤泥之中。
樊荫抿着嘴笑,“你看不出来啊,他们两个是那个,”她将两根十指并在一起,“镇上的人都知道。”
“那她待在喻家做什么,毕竟没嫁人,彻夜不归总是不好的。”蒋惜惜低头盯着鞋面。
“就因为男方是喻公子,所以才传不出什么闲话啊,你也看到了,他是个没有腿的人,又能做什么呢,所以他们俩在一起,就是樊晴陪着他彻夜谈心、看书,你可不要想多了。”
这话樊荫说的淡淡的,绝对没有半点讽刺的意味,但是蒋惜惜听在心里却很不舒服:喻无伤和任何一个女子都传不出闲话,这是淡水镇的人们默认的事实,可是有些时候,就是这些习以为常的事情,反倒更能伤人,他在人们的潜意识中,就是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这种事,对于旁人来说只是一个既定的事实,然而对于当事人,恐怕就像是一柄已经钝掉的刀,虽割不出血但磨在心头却一样的痛。
可是,他还是接受了,并将这些与生俱来的歧视化成一朵淡然的笑,常常挂在嘴角。
“上次你说,曼陀罗华这种花遇到有缘人才会盛开,而淡水镇上,只有喻公子一人能将它采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