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还没开口,弟弟就哭着说出这句话。
我看到母亲一愣,一颗泪水挂在眼角,久久都没有落下。
那天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天上的月亮很圆,将室内照得皎洁一片,什么东西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迷迷糊糊之中,却听到背后有动静,我轻轻的将头扭过去,看到母亲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她站在桌旁,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系着红线的剪刀。
我想不明白她大半夜的拿剪刀做什么,却又隐隐的察觉到她似乎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行动,因为她时不时朝床上望过来,不光看着父亲,也在看着我们兄弟俩。于是,我慢慢的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死死的盯住母亲。
我很怕,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席卷遍了全身,就像母亲手中闪着寒光的剪刀一样,冰凉刺骨。
我看着她慢慢的朝床边靠近,提着步子一点点的走到父亲的床头,她在哭,泪水被月光照得晶莹剔透。
终于,她闭上眼睛,将手里的剪刀高高举起,冲着床上那个还在昏迷的身影重重的挥过去。
我咬着被子,强忍着没发出声音,那时的我,虽然还弄不清楚死亡和解脱的关系,却也隐隐能感觉到母亲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被痛苦折磨的形销骨立的父亲。
可是,就在剪刀落下的那一刻,外面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一个沧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屋里有人吗?能不能让我们寻个落脚地,再讨碗水吃。”
我看到母亲犹豫了一下,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剪刀,朝门外走去。
我的心也同时放下了,利落的从被窝里钻出来,看了还沉浸在昏迷中的父亲一眼,也随着母亲跑到了院中。
母亲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