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一松,沈青的束缚突然消失了。他以一种及其不雅的姿势摔在地上,脸被地面挤成怪异的形状,嘴巴里填满了自己亲手洒上的草木灰,可是,现在的他,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嗓子里的搔痒无处发泄,只能化成眼泪,将他的眼球淹没。
然而,即便视线模糊,沈青还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影子,虽然只有下半身,他还是凭借那把娇俏灵动的嗓子认出了她。
“孙怀瑾,吓成这样,是把我当成他了吗?”晏娘说完斜了旁边那口棺材一眼,“你倒是不笨,藏在衙役们严防死守的地方。不过,在棺材里龟缩了几日,也真是难为你了,”她轻轻一笑,“若不是右耳今天发现了深山里被你杀害的那一家子,还打听到他们家遗失了棺材,我还真猜不到你藏在这里。”
说着,她就踩着草木灰朝孙怀瑾走过来,在院中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等了六十年,终于等到这么个天时地利的日子,你不容易,你的徒子徒孙更不容易,不过,用人牲祭祀来复活自己,你以为能复活出来个什么玩意儿。”晏娘伸着鼻子朝前一嗅,“你没闻到吗?这么臭,死气和腐肉堆聚在一起化出的东西,连杀你我都怕污了手。”
孙怀瑾嗓子中发出了一串叽里咕噜的怪音,沈青听不明白,晏娘却听懂了,她耸肩一笑,“若是真能令死人复活,这法子我早就用了,还用的上苦等十年?孙怀瑾,看你死到临头,我不妨告诉你一个道理,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怕他自己再不甘,哪怕他身边的人再不甘,都只能受着,若是一味强求,被妄念左右,终不会有好下场。”
话落,她便高昂着头,大踏步朝孙怀瑾走过去,风将她的衣摆吹得“飒飒”作响,她就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战旗。
孙怀瑾被她的气势吓得节节后退,长着白毛的脑袋左摇右摆,想找到机会突出重围。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吱哇乱叫,小离将焦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