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耳的身子就像一只巨大的滚轴,所到之处,如疾风似巨浪,将那些攀爬在墙面上的阴兵全部卷下。
可是阴兵们数量太多,这厢边落下,那厢边又冲了上去,一拨接着一拨,根本扫不干净。
蒋惜惜和刘叙樘站在城墙上,焦虑的看着下面胶着的战况,心里越揪越紧:这些阴兵难缠的很,只要还剩下一块皮肉,便不会放弃,一定要厮杀到粉身碎骨、肌理全消才罢休。所以即便遇上右耳这样的猛将,却依然斗的天昏地暗,一时间竟分不出胜负。
忽然,一个阴兵趁着右耳不备,用手中断掉的狼牙棒狠狠砸在它的脚上,右耳嚎了一声,抓住那阴兵掷于地上,将它摔得粉碎。
蒋惜惜看到这番情景,焦急的咬住自己的食指,可是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右耳的伤势上,竟没留意到一截血肉模糊的胳膊已经爬到了自己脚边,一把拽住她的脚踝,将她扯下城墙。
蒋惜惜惊呼一声,身子骤然朝下坠去,十指抠住墙缝,指甲全部断掉了,却仍然止不住下滑之势。
好在千钧一发之时,刘叙樘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拼劲全力将她朝城墙上拉扯。然而刚将她的身子拽上来半截,那阴兵的胳膊又被另一个阴兵扯住,猛地朝下一拽,又将蒋惜惜的身子拖下去大半。
“别往下看,看着我就好了。”刘叙樘柔声冲蒋惜惜说道,他瞅到下面那个阴兵面貌极为可怖,眼珠子只剩下一只,另外一个眼眶中,插着一根长箭,眼球被扎得稀烂,血肉模糊的挂在眼角下方,所以怕蒋惜惜看到这番景象,会吓得心神不定,松手掉下去。
蒋惜惜听话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眼中,除了自己,还要一抹极轻柔的笑,这笑容让她暂时忘记了脚踝上的疼痛,也将她心里某个极为坚硬的地方融掉了大半。
“惜惜,侧开头。”刘叙樘忽然低声喝道。
蒋惜惜将头朝城墙的方向一偏,随即感觉到一阵起凉风贴着后背滑下:青蚨剑不偏不倚的扎在拽住她脚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