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夹着雨丝,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下,西一下地乱撞着。雨越下越大,像瓢泼的一样,砸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往远处看去,大雨好似一块灰幕,将视线搅得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迅儿在这片雨雾中奔跑着,他身上全湿透了,发髻也散乱开来,黑发紧紧贴在头皮上,将本就苍白的脸衬托的像一张白纸。
终于,他冲入檐廊下面,捂着肚子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后,狠狠的将眼角的泪水擦掉,这才吸溜着鼻子走到前方的屋子旁,左右看了看,推开门迈了进去。
关上屋门后,他深深吁了口气,可是,在看到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时,心里微微一颤,刚刚忍住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和脸上的雨珠混为一体。
他快步走到床前,望向晏娘沉睡中的脸庞,口中泫然道,“晏娘,我该怎么办,爹爹他们都不在,我又不知道该与谁说去,”他慢慢跪在地上,伸手去拽晏娘安放于锦被边的手,握住她纤柔的手指,他一直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眼泪也止住了,口中还是继续说道,“晏娘,这程府上下不对劲,很不对劲,婶娘被人杀死了,死得好惨......伯祖父他,也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见到他就怕得不行,他今天还骂了爹爹,骂得很难听,我以前从未见他这般模样......”说到这里,他又吸了下鼻子,脸颊轻轻贴在晏娘的手背上,“晏娘,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床上的人当然没有回应他,晏娘如今面色红润,睫毛也在随着她的呼吸声轻轻的起伏着,像是陷入了一场香甜的酣睡中。
迅儿失望的看着她的脸蛋,深深的叹了口气,重新将她的手臂放好,转过头慢慢踱到到门边,可仍是不甘心,又折返回来,将晏娘的身上薄薄的锦被小心翼翼的掖好,柔声冲她说道,“晏娘,那段日子你住在新安府时,常教我读兵书,你说,大宋国力之所以积弱,就是因为能带兵打仗的人太少,你还说,将兵法熟记心间自是重要,但是最关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