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与函倌相好的两个内侍,两人见了函倌的尸首,便不免一阵痛哭,哭过之后,一人擦干眼泪悄声冲另一人问道。
“半月前我听函倌说,他这病已经让程太医看过了,他还说程太医觉得这病不打紧,只要用艾条熏烘几次便能痊愈,可是这半月来,他的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全身上下长满了红疮,疼得他成宿成宿地睡不着,他又不敢声张,只能忍着,我想,他是实在忍不了了,才走到了这一步啊。”
闻言,另一人压低声音道,“都说程太医是华佗再世、元化重生,难道他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实在是怪哉、怪哉。你说,我们要不要将此事禀报都知,请他老人家做决断?”
听到他们要将此事上报,床下的程德轩耳朵里“轰”的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可是两个内侍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脖颈发僵,脸上由白变青,随后又涨成一片绯红。
“函倌爹娘尚在,他又是个极孝顺的,若非走到绝境,绝不会自戮,咱们现在就将此事回禀都知大人,对了,最好也去太医局一趟,将程大人的事情告知院判大人,请他拿个主意。”
两人说着就朝门外走,躲在床下的程德轩再也忍不住了,踉踉跄跄地钻出来跟了过去,可是他悄悄跟至门外,却不知该不该上前去和他们说个明白,因为他深知,函倌之死自己却有责任,就算如何辩白也不可能阻止两人将此事禀报上去。
所以,他只能一路尾随,即便心里像猫挠似的紧张异常,却仍不敢上前阻止。
眼看前面就是太医局了,程德轩见再无法耽搁下去,索性一咬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口中喊道,“两位请留步,函倌的事我有话要对二位讲明。”
两个内侍同时停下脚步,瞠目结舌地望向身后,“程太医?怎么会是你?你......难道......你真的诊错了函倌的病症?”
程德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