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门边传来,他疾步走进院子,来到晏娘身边,“那老道曾用铁尺把孙怀瑾抽成了几段,难道这剑穗也是被那道士抽成两截的?”
自从知道程牧游是十年祭祀的其中一人后,晏娘便对他放下了戒心,所以她索性直言不讳,“大人说的不错,扈准走后,我便让这剑穗跟着他,同他一起去寻那妖道,现在扈准没有回来,剑穗也断成了两截,我猜,他们怕是已经寻到了那妖道,但却......一死一伤......”
听她这般说,程牧游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几日他都因为龙胆一事辗转难眠,现在得知那妖道重现人间,更是怕他对晏娘不利。
他勉强定下心神,说出自己的分析,“姑娘,许大年的龙胆是否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晏娘正在疼惜的轻抚剑穗,听他这么说,鼻中轻轻哼出一声,眼睛中闪过一道寒光,“事情的原委总算是分明了,他一定从扈准那里逼问出了我的下落,所以才将龙胆交于许大年,放出屈子鸟,借此来试探我的深浅。”
“试探。”
程牧游抓住最为关键的两个字,“他为何要试探姑娘?姑娘与他之间有血海深仇,他又怎会不知姑娘的底细?”
说到此处,见晏娘和右耳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他便恍然大悟:也是,她这样一个人,怎会只是一介普通的绣娘,她的名字、身份,甚至这张美丽的人皮,应该都是假的。她将自己一层层包裹,隐藏在这新安城中,不过是为了避开他人的耳目,那个妖道,当然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位。
所以,那道人才要用龙胆引出屈子鸟,借此挖出她隐藏了许久的真身。
想到这里,程牧游却更加担心了,他看着晏娘,轻声说道,“姑娘,经此一事,恐怕你的身份就暴露了,那今后可如何是好?”
晏娘没有回答,她脸色宁静如常,垂下眼睛,看着雨水在地上砸出的一个个水泡,它们源源不断地出现,又接连爆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倒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