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洛阳返京途中,行至巩县,赵朗特意前往他父亲的茔地——永安陵进行祭奠。
站在陵园神墙的角楼上,他望向远方深蓝的天空和那一轮即将坠落的夕阳,思叹良久后,抽出一支雕翎箭,张弓射向远野。
看着那支箭在远处无声落下,赵朗长叹一声,遂对站在一旁的赵泽平说道:“人生如白驹过隙,终须有归宿之地,今日箭落处,就是我百年后长眠之所。”
赵泽平愕然道,“圣上身体康健,为何忽然说起这些?”
赵朗淡淡一笑,“丞相莫要多心,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话落,他便取出那个玩具石马,静静盯着它看了许久后,将之交给随行的侍卫,命他们将它埋在箭落处为记。
“永昌陵,丞相啊,就将此地命名为用永昌陵,你意下如何?”赵朗遥望原野,轻声问道。
赵泽平喟叹一声,“圣上提早考虑定陵之事,倒也并无不可,且这里背山面水,柏林如织、绿叶如盖,倒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只望圣上到时候不要把老夫忘了,许老夫在旁边建一座小陵,守着圣上,也可日夜沐浴天家皇恩。”
赵朗知他故意逗自己开心,便也不愿拂了他的一片好心,爽声一笑,与赵泽平携手走下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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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永昌陵原来是先帝自己命名的,我想,他是希望大宋基业长盛不衰、世代昌旺。”沈青神色有些黯然,转念一想,他挑眉问道,“恩师,那金匮之盟确有其事吗?”
赵泽平垂首轻笑,笑声中却充斥着似有似无的寒意,“咱们这个先太后,一向对当今圣上宠爱有加,所以在先帝赶回去侍疾之时,便将晋王也召了过去,交代未来皇位的继承问题,劝说先帝死后传位于晋王。这份遗书藏于金匮之中,因此名为‘金匮之盟’。老夫是此事的鉴证人,又怎会有假?”
沈青不解,“先帝没有反对?”
赵泽平惨然一笑,“先帝是孝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