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可是她嘴上虽然硬气,心里却是切切实实地畏惧了,脚步都有些打颤,每踩一步在雪上,仿佛都费劲了她浑身的力气。
不知为何,她脑中忽然浮现出那个婴孩的模样,它还不到一尺长,小手小脚仿佛还未绽开的花骨朵,气若游丝地冲自己挥动着。
它,总没有对不住自己的地方吧,可是,谁让它是他们的孩子呢,所以它就算被杀了,也是活该,就当是为父母抵债吧。
“哇......”
树林上空忽然响起一阵哭声,脆嫩,却带着深深的绝望,藤壶猛地停下脚步,扶住一株大树站住,抬头望向头顶黑漆漆的天空,大口大口朝外呼着白气。
她的心一点点揪成一团,硬邦邦的,卡在胸腔中,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眼泪顺着她青白的脸颊落下,将她的脖颈都濡湿了,她急促地喘息着,冲上方那双看不见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不想的,我不想杀掉你的,可是,他们把我逼上绝路了,我要让他们尝尝我受过的痛,让他们知道肝肠寸断是什么滋味。”
说到最后,她的泪忽然收住了,十指攥成两个拳头,嘴角恶狠狠朝上一提,将心里昙花一现的那点温情和悔意全部驱散了。
她回头望向身后,对着那串脚印看了许久,忽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笑得她眼泪直流,弯着腰半天都直不起身子......
“藤壶啊,你如今竟连自己的脚印都怕了吗?这林中就你一人,当然只有这一串脚印,你怎么疑神疑鬼到这个地步,这可一点都不像你了。”
自嘲地说完这些话,藤壶慢慢直起身子,直视前方那一片粉妆玉砌的天地,将滑落在地上的包裹重新捡起,又一次迈开大步朝前走去,只不过这一次,她的步伐稳当了许多,也坚定了许多。
可是她只用这样一种勉强堆砌起来的姿态走了几步,便脚下一空,直直坠下,落入一个大坑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