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叹了口气,走到一个放着木箱的地方,将塑料袋里自制的猫食摆了上去,敞开袋口。这些野猫很聪明,一定可以找到它们想要的食物。
忽然间,王大妈听见身后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接着是重物倒地,溅起水花的声音。
“这孩子,怎么走得好好的就滑跟头了?我老太婆六十好几了腿脚都比你灵便!”强势的她习惯的像过去一样随口教训儿子,转过身来。
第一时间在她眼前呈现的,是倒在地上抽搐的儿子,与犹如鬼魅悄无声息地在后方出现的流浪猫。
那是一只大黑猫,但大得有点儿过分,简直像是一头小花豹。它的皮毛左一块右一块的凋零,露出下方暗红色泽,血管异常膨胀的发达肌肉。它强劲又锐利的上下颌,轻而易举的就将猎食目标的咽喉咬断,泉涌的鲜血与地上的脏污雨水混合,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血泊。
这头不应该出现在现代城市的嗜血怪兽。咬着成年男子的颈子,发劲撕扯,相对小巧的身躯却爆发出了堪比东北虎的蛮力,整个头颅带着大半截脊椎,硬生生的被拔了下来,脊椎液混杂在鲜血里,挥洒向四面八方。
咬着男子的颈子,嘎吱嘎吱的嚼碎,吞入腹部中,脱毛的怪异大黑猫,那双沸腾着从每个细胞、每个神经元不断涌出的原始力量的碧绿双眼,转向了不远处的老婆婆。
浑身僵硬的王大妈的嘴巴一张一合,窒息感让她无法言语,眼前异常的景象冲垮了她的理智。最后所有情感统统汇聚成了一声凄惨的尖叫,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然后手忙脚乱的在水中爬了起来,拼命向远离这头黑猫的反方向跑去。
反胃的呕吐感,失去亲人的悲伤泪水,令她一边跑一边吐一边哭泣。这是人类作为生物圈的一员,却遗忘很久的那种生物最原本的恐惧——被当成食物的恐惧。她跑到了车库顶头,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
阳光死角的车库角落,有几只被扯碎的流浪猫残骸,它们的身躯与内脏大部分消失了,只剩下薄薄的毛皮与断掉的手脚与头颅。王大妈呜咽着,思维混乱的她费了点功夫才明白到这些正是她曾经喂养的那些流浪猫。
而身后那一头,也是她认识的,那是一头年轻又有力的遭遗弃黑猫,好像还有点儿纯种血统,非常凶猛,甚至能看见它自己捕捉鸟雀与老鼠来开荤,而不是像其他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猫一样可怜兮兮的翻垃圾箱或等人施舍。
啊,我以前还叫它“绿光猫”来着。因为它的大眼睛像绿宝石一样,又绿又亮,特别漂亮。
接着,她的脖子一歪,最后听见的声音,是她的颈骨被咬断的脆响。
饱食之后,变异的黑猫“绿光猫”昂起头,它的意识仍然混沌一片,只是饥渴感与在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