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象洪水一样缓缓地漫过来,所过之处,香烛一支支地熄灭,就象有只怪兽隐藏在浓雾中,吞食着香火。老校长也是个蛮豁达的人,他也不管这些,将用来拜祭白石洞的熟食三牲统统拿出来,先祭了自己的五脏庙,就算死了也好做个饱死鬼。
“好香,贫道能不能打个秋风?”一张脸从浓雾里伸了出来,因为整个身子还隐藏浓雾里,把老校长吓了一大跳,幸好老校长胆子也大,管他是人是鬼,随手撕了半只鸡递了过去。
那个人接过半只鸡,才完全从浓雾里走出来,老校长才看清楚是个道士,因为一身青衣,就象溶入在浓雾里一样。所以刚才老校长只看到一张脸,被他吓了一大跳。
道士和老校长肩并肩的坐在扁担上,二个人谁也不作声,只顾各吃各的。等他们把面前的三牲都一扫而光,道士扯了一张钱纸,擦干指尖的油腻。然后将粘满油腻往火烛上一扔,只见一团火光瀑燃,那浓雾象吓了一大跳似的,往后缩了缩,那只即将熄灭的香烛又重新燃了起来。
“你不是本地人?”道士见老校长一身汉装,与苗人完全不一样。
老校长告诉他,自己是汉人,原来是科大的教授,到这里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因为后天就是四月八,寨里要拜祭白石洞,今天他就是去县城里买祭品,回来时,因一时想走近路,在这里遇到了“鬼打墙”,被困在这里。
道士听了老校长介绍,瞥了他一眼,便沉默不语,因为在当时,象老校长这种情况多了去,说不上理由,也没有理由。
老校长见道士沉默不语,便问:“师傅,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还在这里?这鬼打墙是怎么回事?”
道士告诉他,自己四方云游,偶尔经过这里,不想打扰村民,就想在山坡上的小木屋里暂住一个晚上,远远地看见老校长担着箩筐上了山,在半山腰遇到了“鬼打墙”。他看见老校长咬破了舌尖,把舌尖血抹在路上,还以为老校长是个会家子,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只是个简单的“鬼打墙”,很容易就破了。谁知道老校长根本就是个门外汉,只知其表,不只其里。
道士说:“童子尿舌尖血可以破鬼打墙,也不是这么简单,舌尖血也是心包血,抹在路上,是有符咒的,一边画符,一边诵咒,不是简单地抹上就行。如果有这么简单,鬼打墙也就没有让人好怕的了”。
“后来,看见你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