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当年阿意惊马受伤,腿伤至今未愈,甚至有可能永远不能行走!而你,”苏定秦上前一步逼视,“不过就是在皇后别苑学学规矩,一年不能归家而已。”
他上下打量,眉眼染上讥讽:“看你这气色,这一身锦绣华裳,我都不知道,你是去受罚,还是去受赏。”
余笙笙任由他说,垂着眸,腔子里的那颗心早就被碾碎了。
在那间暗室的日夜,耳边是无尽鬼哭狼嚎,野兽咆哮,身上是新伤叠旧伤,身体和精神,饱受折磨。
她从来不知道,宫里折磨人的方式,竟然如此花样繁多。
她曾无数次期盼,苏家人能救她回去,苏家父子战功在身,次子又是太子伴读,只要他们开口,皇后也不会不答应。
但,没有。
从失望到绝望,从伤口溃烂到结疤。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拉着一张臭脸给谁看?”苏定秦笑意消退,怒色涌上眼底。
当初刚归家的那个小姑娘,虽然土气了些,但也是真瘦弱,像只小猫崽,让一家人都忍不住想疼。
她也像小猫一样可怜可爱,行着不标准的礼,叫她一声“大哥”,黑亮又透着点小倔强的眼神,让他心都要化了。
他怎么早没看出来,这小野猫崽子根本就养不熟,她心里其实一直恨着!
余笙笙闻言,后退一步,对他行个大礼,姿势标准无一丝错处。
“少将军恕罪,奴姓余,不姓苏,不敢摆脸色,实在出身下贱,不敢脏了将军府的马车。”
苏定秦听她一口一个少将军,一个奴,还说什么下贱,还不姓苏,火气再也按捺不住。
抬腿一脚把余笙笙踢下台阶,余笙笙没有防备——有防备也抵挡不住。
她本就浑身疼痛,脚上更痛,能站稳全凭一口气撑着,这一踢一摔,眼前阵阵发黑,脚趾在鞋子里缩起。
苏定秦见她如此,也愣了一下,心头骤然一紧,往前紧迈一步台阶,看到自己的靴尖。
这双靴子还是阿意新送给他的,熬了好几个晚上才赶制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