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能破碎。
一个在笑,一个泪盈于睫。
苏砚书只觉得刺目,之前阿意能走能跑能骑马,肆意飞扬,柔弱胆小的是笙笙才对!
现在……
苏砚书心头火气又撞上来,她分明就是故意!在祠堂的时候不说,质问她的时候不说,非等到现在,当着全家人的面,分明就是打他的脸!
苏砚书字字从牙齿间磨出:“把这衣裳穿在里头,就是为了装可怜,让我们都愧疚?”
余笙笙眼神清冷,轻声质问:“二公子有什么可愧疚的?因为当初那几十鞭?还是因为知道我是无辜被陷害?”
苏砚书脸色惨白:“你!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无论如何,我都相信太子和皇后。”
太子,皇后——余笙笙心尖颤抖,眸中一片冷意。那两个高高在上的人,人后却是恶魔!
这一年来对她百般折磨羞辱,何曾拿她当过人?
可偏偏,她的血亲,从来不相信她。
“我从未奢望得到过你的信任。”余笙笙低头看自己踩在地上的血袜,“抱歉,苏夫人,又把你的地板弄脏了。”
苏夫人摇头泣不成声,苏知意赶紧吩咐:“我那里有新鞋袜,拿来都给妹妹!”
余笙笙拒绝:“不必。”
苏知意的东西,她不想碰半分,她惹不起。
苏知意一怔,紧咬住嘴唇:“妹妹可是怪我?”
“不敢,”余笙笙看也不看她,“我穿我自己的。”
苏夫人眼赶紧命人去她原来的院子取。
余笙笙在里屋换衣服,其它人都退到外屋。
苏砚书握紧手指:“她怎么变成了这样?明明那么乖巧,现在却是这般针锋相对,她是把她的伤当成刀,割我们的心!”
苏定秦咬牙怒斥:“那些人,怎么敢的?”
苏砚书诧异:“大哥何意?你相信她的话?那可是皇后别苑!皇后何等贤德大度,太子更是如此,我能不知吗?”
苏知意轻叹:“若是责罚的伤,换成我受也就受了,左右也是习惯了的,但妹妹不同,我们都是想好好娇着养她的……”
苏家兄弟紧绷的心神微缓:是啊,阿意小时候学武,也受过不少伤,岂如笙笙这般脆弱?她在乡野长大,被养父母也虐待过多次,应该……都习惯了吧?
苏定秦轻拍苏知意肩膀:“她在乡下长大,摔摔打打也是正常。”
门外脚步声响,老夫身边的魏嬷嬷进屋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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